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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流光:「……」
衛流光斂了笑意,似乎非常不滿夏青在這種事上對他存有質疑,認真且無語:「你好奇怪。難道就不能她也對我一見鍾情?」
夏青:「……」到底是誰奇怪?
衛流光扇著扇子,自信滿滿:「反正她就是對我很特別。」
夏青不無惡意地等著衛流光被打臉。
然而他倆註定失望了。
滿懷期待見「好姐姐」的衛流光,沒見到璇珈。
在樓頂最為華貴寬大的房間裡,他們見到了老熟人。
燕穆。
除了燕穆外,地上還跪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女,和倒著一個渾身是血的老人。
燕穆臉色鐵青,手裡握著個鞭子,而老鴇在旁邊舔著臉賠笑。
「小世子,這……這我們也不知道璇珈今天去哪兒了啊。」
風月樓。
柴房。
兩個侍衛從裡面出來,擦了下汗,嘀嘀咕咕。
「太后都下了命令,誰還敢保她呢。」
「不能當著燕小公子的面殺,乾脆給她灌杯毒酒,讓她死在這破地吧。」
這是間早就廢棄的老柴房。
風月樓翻新後不久,這邊便被遺棄,早就荒無人煙,雜草縱橫長在乾涸的枯井旁。燈籠火紅,青樓熱鬧,天空一顆一顆下起大雨來,兩個侍衛抓了把臉,同時鬱悶:「這好端端的,怎麼就開始下雨了呢。」
另一人問道:「你臨走前給她補了一刀沒?」
「補了。」
雨越下越大,月亮卻還沒被烏雲徹底掩蓋。
清寒冰冷的越光從破舊的窗戶照了進來,像紗一樣覆蓋在了倒在角落裡的鮫人身上,她抬起頭來,哪怕眼珠子已經被自己強行挖掉,只剩兩個漆黑的窟窿。
可長發蜿蜒、眉眼溫婉,她看起來依舊美好寧靜,若壁畫上千年凝望的神女。
一身極艷極媚的紅衣也無法給她沾染上一絲紅塵的氣息,她有著和瑤珂近乎一樣惑人心魄的美貌,卻不似瑤珂那般清冷,整個人都是溫柔的。
璇珈仰頭,任由天上的雨滴落到臉上,入眼眶再落下來,彷彿是淚痕。
下雨了。
她也要死了。
早該百年之前,隨神宮死去,卻苟活到了現在。恍恍惚惚甦醒在一個山洞內,再艱難獨行到了陵光,卻還是沒有辦法,入皇宮看那高聳的浮屠塔一眼。
璇珈靠著牆壁,長發包裹住身軀,顫抖地伸出手,把橫插胸口上的刀拔了出來。
噗嗤,鮮血湧出的一刻,她手指無力,讓刀落到了地上。
風卷著雨滴打濕手背,帶動早就腐朽的肺腑劇烈疼痛。
她要死了,可是內心卻沒有悲慟沒有難過,有的只是遺憾。
鮫人一族只有死在冢上才有轉世來生,死在紅塵人世,那就是魂飛魄散。
她只是遺憾,沒能再看一眼荒冢上的靈薇花海。
璇珈手指染著血,一點一點在地上,似乎是在畫什麼東西。
畫到最後,一股奇異的冷香讓她動作一頓,緊接著整個人僵硬原地。
死都不曾露出過一絲迷茫的臉,緩緩抬起頭。
哪怕看不見,也能憑直覺望向一個地方。她張嘴,先吐出一口血,沙啞出聲:「……您……」
樓觀雪並沒有靠近她,他厭惡鮮血,嫌棄骯髒,手拿骨笛帶著面具,冷冷於門扉處觀看她的死亡。
璇珈全身上下手指牙齒都在顫抖,是欣喜若狂,是誠惶誠恐,是死前最後的虔誠皈依。
她不顧橫流的鮮血,跪在地上,嘴唇顫抖。
不過她開口前,樓觀雪已經譏諷一笑,直接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