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強搶民女(第2/3 頁)
皮子跳。
她心裡突然跳出來一個念頭:貴人珍惜衣履,應該不會經常光顧老百姓的勞動場所……吧?
那天撞上的三公子方瓊,雖然討厭,倒也沒到讓她恨之入骨的地步。貴人們大抵是讀書知禮的,就連強搶民女也搶得優雅。他一沒動手二沒動刀,只知道抬出權勢來壓人,以為老百姓把他當神供著呢!
肉食者不知民間疾苦。羅敷只是想不通,貴人府裡定然姬妾不少,沒有幾百也有幾十,如何就缺自己一個呢?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穿過一片桑林。突然左眼皮又跳一跳。
耳中清清楚楚地聽到一聲壓低了的:“就是她……”
羅敷一時有點懵。左右看看,此時日頭正高,沒人採桑。層層疊疊的桑葉在微風中飄蕩。
加快腳步,低頭含胸的快走。身後隱約響起腳步聲。
羅敷猛然住步,清脆叫道:“有人嗎?”
倒不是太慌。半里之外的田壟上就有不少耕農鄉婦。只要她喊一嗓子,至少二十人會自覺圍過來看熱鬧,就像前日遇見方瓊那樣。
桑林中依舊寂靜。她定定神,自語:“看來是我聽岔了。”
腳步輕盈地繼續前行。走沒兩步,猛一回頭。桑樹後面閃了一片灰布衣角。
羅敷這才有點心跳加速,伸手摸向腰間。
女郎長到一十七歲,拋頭露面掙生活,不是沒遇到過登徒子。不過邯鄲民風淳樸,偶有壞人,也壞得十分中規中矩。青天白日的,尖叫聲和一把剪刀足以嚇退那些不務正業浪蕩客。
作為一個女紅紡織的熟手,剪刀自然是隨身帶。
她剪刀剛亮出來,說時遲,那時快,桑林裡突然刷拉拉出現三個虎背熊腰的偉丈夫,朝她猛撲過來!
羅敷沒見過真正的亡命暴徒。然而在見到這三人的一剎那,心裡蹦出“亡命暴徒”四個字來。
一下子嚇得臉色紙白,尖叫卡在喉嚨裡,剪刀不知道往哪兒指,頃刻間兩腿發軟。
是該叫“救命”還是“殺人”?
那三個大漢撲到羅敷身前,卻沒再加侵犯,反而……
肅立站定,齊刷刷高舉雙手,抱拳長揖,鞠躬鞠到上腳面,給了她三個黑髮葛巾的的後腦勺!
口中齊聲叫道:“恭迎夫人!”
羅敷這一驚非同小可,比被強盜打劫了還害怕。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我、我……你們……”
三個大漢一齊抬頭。其中一個伸手擦眼角,深情地補一句:“夫人,我們可……可找到你了!”
羅敷想,莫不是遇上瘋子了?
轉頭就想跑。誰知背後也堵了兩個壯士,神色懇切地朝她作揖行禮:“夫人,大夥都在尋你呢!快跟我們回去吧!”
羅敷宛若定身,踩到裙角踉蹌一下。這幾人她一個也不認識。
身後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說道:“小夫人許是受了些刺激,別讓她傷著自己。”
下一刻,羅敷手裡一空,剪刀已經被一個刀疤臉壯士沒收了。那人面無表情地瞥她一眼,貫穿全臉的刀疤擠成一條蚯蚓。
羅敷不敢看他面孔。目光下移,只見他腰間佩著一柄殺豬刀。但卻又不是一柄普通的殺豬刀。刀柄鑲嵌雲紋,刀鞘油光鋥亮。她方才在集市上看到過一柄差不多的,標價一萬錢。
那刀疤臉見她注意到自己的刀,咧開血盆大口朝她一笑。碩大的刀疤上下顫動,笑容要多扭曲有多扭曲,彷彿在說:“敢叫就捅你。”
她噤若寒蟬。明顯不是尋釁滋事的小老百姓!
難道是……
身側轆轆聲響,一輛馬車不知何時停在三丈之外。馬兒打聲響鼻,趾高氣揚。趕車的是個異常矮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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