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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起老人屍身,平臥榻上,拭去血跡,覆上眼□,他縱是膽大,也不禁手掌顫抖,牙齒打顫,在榻前跪下。
又過了半個時辰,唐門前廳,猶未散去的賓客,立見‘搜魂手’唐迪,滿身黑衣,垂首而出。
群豪見他不但面色黯然,而且雙目猶有淚痕未乾,都不禁大是駭異,知道唐門必定又生鉅變。
只聽唐迪沉聲道:“家父已然仙去……”說了這句話,與聲便已哽咽,似乎再也說不出第二個字來。
群豪聳然大驚,唐豹眼前一黑,當場暈了過去!
於是紅彩撤下,換上白紗,武林群豪大半都不禁為唐門嘆息,想不到這武林大家竟在三日中屢遭大變。
於是賀客變為弔客,賀儀變為奠儀。
唐迪道:“為人子者生前不為父母盡孝,父母死後亦當盡心,唐迪決心將先父之喪事辦好,教他老人家能在九泉之下瞑目,諸位既是唐迪好友,便是先父晚輩,唐迪斗膽,想請各位等七七四十九日,先父靈柩入土之後再走,只是唐迪新遭大變,不能親候各位起居,只有令太子唐豹、唐燕伺候各位了。”
這番話亦是他寫在素紙之上,令家丁朗聲念出的,四方賓朋聞得此言,無論交情深淺,自都不便再走。
此後唐迪果然未曾露面,群豪都道他傷痛過度,心情大亂,自不能待客,但都對他十分原諒!
後來群豪又聽得唐迪已將自己反鎖在老人生前之居室中,以作追思,除了一個家丁每日為他送些白水素飯外,便連唐豹、唐燕兄弟,他也不見,群豪不禁更是欽佩,想不到‘搜魂手’唐迪竟有如此孝心?
過了兩日,突有四條白衣大奇%^書*(網!&*收集整理漢快馬自東方飛馳而來,四人俱是風塵滿面,眉目間卻隱隱露出興奮之色。
他們頭上俱見戴冠,只是齊眉綁著兩寸闊的白布帶子,但他們卻又不知道唐無影死訊,顯然亦非弔喪而來。
唐門中之賓客,見了這四人,大多未曾留意,其中只有約摸二十餘人,神情微變,快步迎了上去。
唐豹瞧在眼裡,雖覺詫異,也不便趕去查詢。
只聽那四條白衣大漢沉聲道:“……本門新掌門人已出現……傳令相召……荊州……
”語聲低沉,唐豹也聽不甚清。
但那二十餘人聽了這話,神情也變的十分激動興奮,轉身匆匆奔回,竟立刻便要向唐迪求恕告辭。
唐豹知道他們必是某一秘密門派中人,此時門中有了急事,唐豹自也不便攔阻,當下躬身道:“家父心痛失常,還不能見人,各位若是身有急事,晚輩不敢再留……”他滿身披麻戴孝,此刻便行孝子之禮,拜伏地上。
那二十餘人自也叩首回拜,然後便隨著白衣大漢們匆匆離去,奇怪的是,這二十餘人明明乃是同一門下,但彼此間有的竟不相識,只是卻都認得這四條白衣大漢,這是為了什麼,唐豹雖然奇怪,但此刻他也無暇深思細想了。
這時,展夢白與蕭飛而已到了江陵。
自蜀中至洞庭,江陵本是必經之地,只是若走捷徑,便多山路,蕭飛雨體貼展夢白的傷勢,寧可繞路而行。
江陵古稱荊州,坐鎮鄂邊,四通八達,乃昔日兵家必爭之地,此時烽火已熄,市面甚是繁榮。
若是依著展夢白,最多在城郊尋個清靜客棧投宿。
但蕭飛雨千金習性,終是難改,竟在城中最大之客棧,包了個小小跨院,展夢白想到她昔日之行色,知她投宿客棧,已是十分委屈,自不忍拂她之意,雨人洗了征塵,展夢白鐵打的身子,已被那纏綿傷勢,折磨得極易疲憊,略略進了些飲食,便坐在安樂椅上不願走動。
蕭飛雨依依守候在他身側,近日的憂慮焦心,也使她玉容大是清減,被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