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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關起門來就像世仇的夫妻,這時用起「我們」,好像突然同仇敵愾起來。小小的秋辭站在他們對面,感覺一家三口被分割成兩部分,那四條視線比王母娘娘的銀簪還要鋒利,在他和爸爸媽媽之間劃出比銀河還深的海溝。
現在的秋辭能教十三歲時笨笨的秋辭——不是十五六歲,而是十二歲和十三歲,二十六歲的秋辭才能教給十三歲的小笨蛋秋辭說:「爸爸,不是我要學別人做同性戀,是我不小心變成了同性戀,或者是我不小心被別人變成了同性戀。」
爸爸媽媽都是優秀的語文老師,他們聽得懂「做」和「變」的區別。
恭喜。
一瓶紅酒喝完了,身上軟得連澡都懶得洗,就在浴缸裡放了水,躺進去。身子不知不覺往水裡滑,沒過口鼻,屏氣屏到從水底躥出來,突然想起dolores就是這麼死的,忙軟著手腳從浴缸裡爬出來。
他裹著濕了的浴衣從櫃子裡抽出兩條皮帶,爬上了床……把人的身體變成肖似毛毛蟲的形狀。
毛毛蟲趴在被子上蠕動……他的身體就像打不出噴嚏的鼻子那樣小小地抽搐著,縮起來。
還好喝酒喝困了,還能睡覺。秋辭蜷在被子上沉入黑夢,但很快又驚醒,有個聲音在他腦子裡拉警報:「秋辭,快醒醒!還沒解開皮帶!」還有一個聲音慢吞吞地說:「再睡會兒,好不容易這麼困,再睡一會兒。」
兩個都是他自己的聲音。
他主動分裂出兩個人格,讓他們打架,打了半天也沒分出輸贏,卻把他吵得醒了盹,跪著爬起來,把皮帶解開,再看眼時間,凌晨兩點,頓時焦慮起來。
今天荒廢了十幾個小時,明天的工作將比昨天更多,可他似乎又要失眠了,這可怎麼辦?
可怎麼辦?
……還好沒有弄髒床單。每次憋久了,之後都慶幸,還好不是在夢裡。
還好那是徐東霞的兒子。
第22章 斷點續傳
中場休息的時候,幾人攏作一團,一邊往喉嚨裡灌水一邊熱烈地討論接下來的戰術。
這時盛席扉的手機響了。他立刻躥出去,不顧手髒地從包裡往外掏手機。旁邊的說話聲齊齊停止,有人忍不住罵了句:「扉扉你他媽快成球場業務哥了——」
盛席扉本來順口想懟回去,嘴都張開了又合上。男生在球場上總被薰陶出不文雅的口頭禪,他最近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好習慣,想改掉。
有點兒失望,是拒了一百遍依然孜孜不倦給他打電話的房屋中介。盛席扉直接掛掉,把手機塞回包裡。
隊友們嘲笑他:「要不你乾脆把手機揣兜裡吧,就是跳的時候得記得捂兜,手機掉地上就sb了!」「要不乾脆拿手裡,單手運球,單手投籃,那才nb!」
盛席扉這都能忍,一句不跟他們臭貧,只是借身高優勢抬手去胡嚕兩人腦袋。打球的手自己都嫌髒,被他揉頭髮的兩個哇哇大叫。之後他忍著不再去用髒手摸手機,最後他們這邊贏了。
下場後一幫人浩浩蕩蕩往大學食堂走。一哥們兒勾住他肩,兩人稍微落後了些,望著前面一瘦削的背影說:「看起來現在好多了。」
他們這幫人裡唯一的博士生已經辦理休學了。他們最近聚得頻繁,要麼拉前博士生出去喝酒,要麼帶他出來打球散心;盛席扉還在自己的小公司裡給朋友安排了一些零散活計,按市場價付工資,總之就是要佔住他,不給他胡思亂想的時間。
他們幾個在這件事上有著心照不宣的默契,但很少真正地相互討論,因為一想起幾個大男人曾經抱頭痛哭,就感到毛骨悚然。他們不但自己不敢提,還怕別人提,幸好幾人都是一樣,慢慢的,那個醉酒之夜的陰影才漸漸淡去。
但是盛席扉總記得秋辭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