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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著這番話答道：&ldo;此事引得人心惶惶，但願早日水落石出，還京城一個安寧。&rdo;

賢親王沒答話，只笑著看了他一眼，便又放下了簾子。

季別雲暗自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他覺得王爺話裡有話。

但昨夜他出發前萬分小心，可以肯定自己沒有被任何人發覺。屋內門窗處也做了記號，回房後並沒有發現任何人曾進入過他房間的痕跡。

難道是他多想了?

一行人走到了西北方的兌武門，遠遠就見到了城門外的一眾右衛軍，皆兵甲齊全蓄勢待發。而城樓上佇立著一位武將打扮之人，見到賢親王車駕之後連忙下來迎接。

季別雲從言語間猜出這位是右衛實際掌權者，但這人態度謙恭，與王爺你來我往地客套寒暄。

他垂眼聽著，心裡覺得無趣。不過是官場上最常見的客套話，然而過了許久這番寒暄才停止。

之後那位武將領著兵巡邏去了，他與徐陽隨著賢親王登上了城樓。

站在京城的城樓之上，方圓數裡的景色盡收眼底。城外是浩浩江山，回首是繁華的宸京。

賢親王將手掌搭在磚石上，衣袍被風吹起，一動不動地望了好一會兒風景才回頭問道：&ldo;徐陽，今日早朝什麼情形?&rdo;

駐守城門的守衛早已被清開到數米遠之外，他們的對話只能被風聽去。

徐陽答道：&ldo;大理寺昨夜便被驚動了，但早朝時陛下說此事不小，只大理寺來查還不夠，下旨要三司會審。&rdo;

季別雲默默聽著。

三司指的是大理寺、刑部與御史臺，通常只有要案才會啟動三司會審。鄭禹身為禮部侍郎，官職不小，又死於刺殺，引起了皇帝的疑心也在情理之中。

&ldo;其他人呢，沒有進言?&rdo;

徐陽搖了搖頭，&ldo;沒聽說有人唱反調的，大概都是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暴斃之人吧。&rdo;

賢親王問了兩個問題便對鄭禹之死不再關心了，又轉頭看起了京郊景色，長嘆一聲道：&ldo;大好河山啊，我也想走遍大梁，可惜這兩年去的最遠的地方，卻還是懸清山。&rdo;

季別雲聞言看向懸清山所在的南方，然而他們身處城西，距離太遠，視野被半座城池遮擋。他只看見有幾隻飛鳥從南方飛來，盤旋在城樓上方，久久不肯入城。

賢親王自己發發牢騷，無人敢答話，他一個新來的更得堅持沉默是金。

視線掃到城樓下方，他忽的瞥見有馬拉著板車往外運夯土用的工具，上面還蓋了一層油布，幾個工匠打扮的人走在一旁。

多看了幾眼，便聽得王爺道：&ldo;好奇?&rdo;

季別雲有些意外地抬眸，定了定心神才答道：&ldo;初來宸京，見什麼都有些好奇。&rdo;

&ldo;無妨，你這個年紀難免好奇心重。&rdo;賢親王也垂眸看著那隊人馬，&ldo;這是運過去給皇陵的，就在宸京以西十里外。&rdo;

季別雲還等著王爺繼續給他介紹下去，誰料王爺說了一句之後便不說了，就像是刻意避諱一般。他忽的回過味來，賢親王身為當今皇帝的胞弟，又位及親王，自然會多加小心一些。

等到他們動身回府時，徐陽才低聲對他道：&ldo;這次帝陵規模極大，聖上即位之初便分派了兩萬工匠，不過兩月，又抽調了一萬人過去。&rdo;

說話聲淹沒在車輪滾動之聲中，季別雲不明顯地笑了笑，藏起了嘲弄。再開口時卻問：&ldo;那先帝陵墓之規模又如何?&rdo;

徐陽思考了片刻，聳了聳肩，&ldo;中規中矩吧。&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