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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抿唇，斟酌道：&ldo;登闕會人人都可參與，故而先前我已經將自己名字報上去了。&rdo;

這回愣住的人換成了徐陽，季別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ldo;謝過王爺好意了。&rdo;

徐陽回過神來，氣得在房間裡踱步，一邊道：&ldo;你有這計劃何不告訴王爺?自己去得吃多少苦頭?若是想避嫌，王爺他本打算讓軍中一位將軍替你把名字呈上去，既可以讓你順利一些，又不必沾上賢親王府的名頭。有人扶你一把，不好嗎?&rdo;

他也不計較這話是真是假，雙手行禮鞠了一躬，&ldo;好徐兄，多謝王爺苦心，也辛苦你跑這一趟了。麻煩你跟王爺說，我記著他的恩情，日後定會報答的。&rdo;

徐陽一聽這話趕緊擺了擺手，&ldo;說些什麼報答不報答的，得了，我去回話了……那你這幾日好好準備，屆時也別逞強，若登闕會上出不了頭還有右衛的底給你託著呢。&rdo;

他笑著點了點頭，一副寬慰人的模樣，&ldo;知道。&rdo;

徐陽嘆了口氣，開啟房門往外快步離去。

季別雲嘴邊的笑意凝住，往後一靠，背倚著牆壁。他既不想入了別人的圈套，也不想隨意欠下人情。欠的越多，要還的也就越多，尤其是賢親王這種人，欠了之後還得變本加厲地還回去。

……說起來，他已經欠了觀塵不少人情了，看來要還很久了。

朝暉樓外人群密佈，樓內的人也不少。

嬌生慣養的皇親國戚們曬不得三月的太陽，也坐不得被人踏過的石磚地，大多躲在一樓藉助樓閣的遮掩悄悄偷懶，或舉著扇子打盹，或神遊天外。其中對佛學感興趣且能聽懂佛經之人不多，畢竟天下從戰亂中解脫出來也不過二十餘年，見證了開國的這群人多是一些莽夫俗人，少有先帝那般的誠心，也少有閒情雅緻。

二樓是皇帝以及幾位近臣的地盤，包括元徽帝的胞弟賢親王。不過賢親王一炷香前以身體不適為由出去散心了，這會兒還沒回來。

徐陽繞到朝暉樓後面的一片竹林中，在一片小池塘旁邊，看見了自家那位廣袖翩翩的王爺正帶著兩個小廝餵魚。

賢親王聽見腳步聲之後也沒抬頭，只問：&ldo;懸清山不小啊，去了這麼久。&rdo;

他抹了一把汗，躬身回話：&ldo;屬下無能，讓王爺久等了。&rdo;

&ldo;說正事。&rdo;明望手心裡放著一小塊蓮花酥，掰碎了往池塘裡撒下去餵魚，餵出了從淨瓶中灑甘露普度眾生的氣勢。

&ldo;季遙說他在之前已經呈上名字了，託屬下深謝王爺好意。&rdo;

賢親王動作一頓，終於轉過頭來看向他，正欲開口卻收回了話頭，片刻後才道：&ldo;真的還是假的，回去查查，若不是搪塞我的話……&rdo;

話說到一半，賢親王突然笑了笑，&ldo;那他膽子確實挺大的。殺人放火之事做得，不要命的事也做得，觀塵到底從哪兒找來這麼個人，還挺神奇。&rdo;

後面那幾句話說得小聲，徐陽沒聽清。事實上他剛才也分神了，不自覺想起往年的登闕會，額頭上便又冒了一層冷汗。

&ldo;怎麼，替他擔心?&rdo;明望又撒了一把糕點碎渣，笑著瞥了他一眼。

徐陽趕緊否認：&ldo;不是，屬下是覺得季遙未必能勝出。&rdo;

&ldo;那隻能看他自己了，這我們可幫不了他。不過勝敗也都與我無關，咱們該聽經就聽經，該逗鳥就逗鳥。&rdo;

賢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