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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瘋子，隨時都會爆發。

他躬身道：&ldo;陛下言重了，如何處置御史臺官員自然是按照律例來辦。&rdo;

餘光裡，元徽帝衣袖一甩，將一旁的花瓶拂了下來。

清脆的破裂聲響起，碎片在蟒袍旁邊炸裂開來，有少許飛到了季別雲腳邊。殿內內侍紛紛跪下，腦袋貼伏地面，不敢抬眼。

皇帝抬手指著他怒罵：&ldo;你要徹查御史臺，便是悖逆!是犯上作亂!&rdo;

季別雲穩了穩心神，仍在抵抗，&ldo;陛下讓臣務必將充州之事查清，臣不敢忘懷，將證據帶回了宸京，也將充州百姓之願帶了回來。訴狀上所寫，一筆一劃俱是百姓苦難所化，臣不忍漠然置之，天亦不忍。臣以為，充州之事並非一州之事，若不根究，恐大梁境內此類冤屈將難以斷絕。&rdo;

他話音落下之後殿內便陷入沉寂。

元徽帝踱步至季別雲身前，金線繡著的龍紋映入他眼簾，那龍張牙舞爪，彷彿要一躍而出將他吞噬。

&ldo;你該去科考的。&rdo;皇帝冷笑著，&ldo;如此口才若落在紙上，該能寫出一篇好文章。&rdo;

季別雲在猶豫要不要跪下去，口中答道：&ldo;臣惶恐。&rdo;

&ldo;你惶恐?&rdo;元徽帝站在他面前，&ldo;充州是朕讓你去的，訴狀是百姓交給你的，御史臺是天道正義驅使你彈劾的，你何曾惶恐?&rdo;

他帶著一身鎧甲倏地跪下，左邊膝蓋剛好跪在了一塊碎片上，傳來一陣刺痛。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雖然對元徽帝懦夫般的言行感到憤怒，卻一點都不能表露出來，只能咬著自己舌尖勉強冷靜。

元徽帝冷笑道：&ldo;怎麼，這不是你話裡之意嗎，朕只不過複述出來，你跪什麼?&rdo;

季別雲垂眼看著地面，沉聲道：&ldo;臣並無要挾之意，只是人證物證俱在，臣該給充州百姓一個交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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