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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州城之後，只需要交代唐司判及其手下嚴守秘密，皇帝派季別雲來查案的事情便能瞞住。

而百姓從頭到尾只知有一支軍隊在督軍途中來過充州，查了些瑣碎的線索之後便離開了，也並不會大肆揣測聖意。

即使之後流言傳出，也不成氣候。

反之，若季別雲將這樣的告示張貼出去，豈不是將元徽帝之疑昭告天下了?

為帝者，多疑卻往往粉飾太平，不願被世人看清真正面目。且他們手握生殺大權，禮義束縛在帝王面前可以被個人喜怒所輕易顛覆。

觀塵越想越氣，氣少年不顧自己安危，把性命送到別人刀下。

&ldo;到時候既觸怒了元徽帝，又明晃晃得罪了御史臺，你該如何自處?&rdo;

季別雲沉默不語。

這不是觀塵第一次質問他了，可他覺得對方從沒有這麼生氣過，故而逞強的話到了嘴邊又被他收了回去。

他也明白觀塵所說的那些道理，只是他有難處。

&ldo;我想要擊垮御史臺，就必須拿到充州官府的惡行罪證。充州百姓在一點上與谷杉月相同，他們不見到皇帝旨意就不願開口，我只能這樣做。&rdo;

季別雲將內心想法完全攤開來，越說越覺得不甘。

&ldo;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若這次錯過了，我何時能等到下次?&rdo;

觀塵聽見他要擊垮御史臺時神情不變，彷彿早已料到，但在他說完之後眉頭皺得更深了。

&ldo;你若執意如此，必須要保證回京後不會被置於死地，你可以嗎?&rdo;語氣裡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季別雲咬牙答道：&ldo;可以。&rdo;

觀塵被氣得冷笑一聲，大步走到他面前，再開口時，語氣帶著隱隱怒意。

&ldo;皇帝派你走這一遭，是因為他對鎮國大將軍起了疑心，對嗎?&rdo;

季別雲不敢直視那雙目光，只能垂眼盯著自己剛剛寫下的文字，預設了和尚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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