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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觀塵所說，此舉會讓他陷入被動。因為迫切要將充州之事攤開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是他，不是丞相，或許他會面臨許多條件與要挾。

觀塵知道他不願意投靠任何一方，所以給出了另一個辦法。

雖不知為何只要他去刑部，丞相就會主動招攬，但季別雲還是相信了。

他將真的那份訴狀遞給了徐陽，&ldo;這份你帶回府中，還是好好藏著。上面不僅有百姓字跡，還有他們的手印，與假的始終不一樣，得小心留到最後關頭。&rdo;

徐陽問道：&ldo;那這份假的你要拿去做什麼?&rdo;

他往後一靠，答道：&ldo;等早朝一結束，就去刑部。&rdo;

&ldo;刑部?&rdo;徐陽質疑道，&ldo;刑部不屬於鎮國大將軍的勢力，甚至刑部尚書此人立場成迷，誰也不巴結，誰也不厭惡。就連他手底下的侍郎也是如此，三司會審時你不是見過嗎，行中庸之道卻又處處怕擔責，看著就窩囊。&rdo;

其實季別雲也有此顧慮，一想到刑部的行事風格他就免不了擔憂。

他有些摸不透觀塵的意思，難道刑部實際上與丞相所有牽連嗎?為何他從未耳聞，方慕之也沒提及過，就連徐陽也不知道?

越想越是頭疼，季別雲索性不再顧慮了，左右他都是相信觀塵的。

&ldo;對，就是刑部。&rdo;他肯定道，&ldo;希望能等到訊息。&rdo;

希望丞相真的會主動來找他。

徐陽越聽越糊塗，&ldo;等什麼訊息?&rdo;

他也不好回答，只能心事重重道：&ldo;好訊息。&rdo;

季別雲回府之後把戴豐茂從營裡叫了過來，多個人多份氣場，到時候去刑部才更有威懾力。

然而甫一見到戴豐茂，他卻被嚇了一跳。

&ldo;怎的瘦了這麼許多?&rdo;他稀奇地圍著戴副尉轉了一圈，往日能頂兩個他的厚實身板，幾日不見瘦得只能比上一個半的他了。

戴豐茂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ldo;那個卓安平……太難管了。&rdo;

季別雲一聽那名字就頭疼，神情也變得一言難盡起來，問道：&ldo;不是說過可以適當動手教訓嗎，你好歹也帶過兵，怎麼就被弄成這樣子?&rdo;

戴副尉擺擺手，像是不願回想，&ldo;算了，這個以後再說吧，頭兒叫我來是有什麼事?&rdo;

他轉身進屋，取下衣架上的輕甲，答道：&ldo;陪我一起去刑部告狀。&rdo;

&ldo;你這……&rdo;戴副尉一時間想不通，&ldo;狀告御史臺嗎?陛下知道了不得生氣嗎?&rdo;

季別雲將胸甲戴好，又開始穿護臂，一邊道，&ldo;距我進宮復命已經過去快三日了，陛下曾答應過追究充州刺史與長史之罪，到如今可有訊息了嗎?&rdo;

&ldo;……沒有。&rdo;戴豐茂顯得有些垂頭喪氣。

&ldo;元徽帝早晚都得生氣，總之我不會將充州一事就此擱下。到那時候充州案的真相被擺在世人面前，他就算對我不滿，也礙於民心不能這樣做，反而會說我立了功。&rdo;他將一套銀色輕甲都穿好，拿起桌上的訴狀往外走去。

戴豐茂跟在他身後，又道：&ldo;可是皇帝想要治你的罪，哪裡需要這一個罪名，隨意找個錯處就能把你貶了。&rdo;

&ldo;那至少也得等這場風波平息，御史臺出了大問題，想要平息也得一年半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