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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少爺今天不知第多少回嘆氣了，就那樣盯著他，道：&ldo;你跟觀塵是怎麼回事?&rdo;

他被問得一愣。

作者有話說：

三個字的章節名好難取，嘆氣

第56章 情一字

季別雲目光躲閃，&ldo;能怎麼，不就和以前一樣嗎?&rdo;

方慕之對他的說辭嗤之以鼻：&ldo;你太明顯了，季別雲，尤其是回京之後。每次一提起觀塵大師，你知道你的樣子像什麼嗎?&rdo;

他雖然不想搭理這個話題，卻還是忍不住問道：&ldo;像什麼?&rdo;

方少爺一笑，&ldo;你就像我那養了一隻畫眉的表弟。已經養出感情了，可家裡人見不得他紈絝做派，逼著他親手將鳥放生了。你那神情和他一樣失魂落魄，明明喜歡卻要主動放手，一回神就抓不住了。&rdo;

季別雲彷彿心底被什麼東西戳中了，一陣難受。

他垂下雙眼，半晌沒說話，再開口時聲音勉強穩了下來：&ldo;他是和尚，不是鳥。&rdo;

&ldo;不都一樣嗎，你還不是抓不住?&rdo;方慕之看起來很是想不通，低聲唸叨了一句&ldo;有傷風化&rdo;。

季別雲聽見了也不反駁。

確實抓不住，喜歡是喜歡，但他又不能真的讓觀塵還俗，故而連喜歡也說不出來。

但季別雲覺得自己既然如此收斂了，怎麼還有挨罵的道理?

他有些惱羞成怒道：&ldo;你是不是很無聊?實在無聊就到馬廄刷馬去。&rdo;

方慕之將茶盞重重一放，擺出一副過來人的姿態，&ldo;我還以為你心裡只有刀槍棍棒的，沒料到還是個情種。&rdo;

&ldo;情什麼種?&rdo;季別雲抬手一指門口，&ldo;你再噁心我，就給我出去。&rdo;

方少爺如今也不怕他的威脅了，繼續道：&ldo;宸京裡愛慕觀塵大師的人，最多也只是做做春閨幽夢，你倒好，近水樓臺先起了歹心，這不是要把自己折進去嗎?&rdo;

季別雲猶豫了，把手放了下來，很是自我厭棄地問了一句：&ldo;觀塵如此受歡迎嗎?&rdo;

方慕之笑了一聲，&ldo;這麼說吧，要是沒有觀塵大師，懸清寺香火能少兩成。男男女女，誰見了觀塵那樣的神仙人物不多看兩眼?不僅飄然若仙，於佛學上又頗有造詣，待人還進退有度，遊走於宮廷與世俗之間，可謂和光同塵。&rdo;

他越聽越不是滋味。

目光不自覺垂下，瞥了眼自己。稱不上什麼神什麼仙，論性子也不是謙謙君子，唯一能比過觀塵的恐怕只有武力了。

方慕之還在誇，像是故意的，&ldo;人家可是公認的懸清寺下一位住持，前途無量啊，你仗著朋友的身份喜歡人家，要不要臉?&rdo;

季別雲將手邊的那塊糕點捏碎了，心裡擰巴，面上也沒什麼好臉色。

&ldo;我就不要了。&rdo;他帶著隱隱怒意，&ldo;喜歡他就是不要臉?他真是哪方神仙嗎，凡人玷汙不得，連喜歡都是褻瀆?他的確出了家受了戒，佛祖能管他，但管不了我心裡怎麼想，我憑什麼就不能喜歡了?&rdo;

他這番話說得怒氣激昂，將憋在心裡的話一口氣全吐露出來了。卻見方少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指著他道：&ldo;我說你是情種吧，你還不承認，原來真這麼患得患失，快把我樂死了。&rdo;

方慕之笑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不顧少年已經沉得可怕的面色，滿臉笑意道：&ldo;你還擔心自己不配喜歡他?別雲啊，拿面鏡子照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