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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到了沒什麼好事，心裡沉重，一言不發地挪過去坐下。

&ldo;懸清寺好像出事了……&rdo;方慕之剛開口，便見少年倏地起身，忙不迭又喝道，&ldo;坐下!我還沒說完!&rdo;

季別雲只好又揣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坐了回去，指尖不耐煩地敲著桌面，目光死死盯著桌子一角。

&ldo;覺明禪師病重，雖然傳出來的訊息說是已經大好，但也有好幾日不曾露面了。至於觀塵大師，他前段時間離京辦事去了，雖不知辦的什麼事，但好歹三日前也回京了。我派人去了懸清寺，這三天觀塵大師就沒出現過，照理說他是最該出面主持大局的，消失好幾日實在說不過去。&rdo;

季別雲忍了又忍，還是剋制不住，又站了起來去拿衣架上的外裳。

方慕之像是早就料到似的，重重嘆了一口氣，&ldo;你這會兒過去，無異於將懸清寺送上風口浪尖。&rdo;

換衣服的動作停了下來，季別雲一隻胳膊已經穿進袖子裡，衣裳半耷拉在他身上，顯得有些滑稽。

他也顧不上這個，轉頭愣愣問道：&ldo;為什麼?&rdo;

&ldo;病一場怎麼連腦子也糊塗了?&rdo;方慕之道，&ldo;自從你回京之後，宸京比往日還要熱鬧許多。坐下，聽我說完才準起身，到時候去不去懸清山你自己決定。&rdo;

雖然方少爺平日裡看起來有些缺心眼，但在這種事情上竟顯得十分靠譜，季別雲思量片刻，還是脫了外裳坐了過去。

&ldo;你說吧。&rdo;他又補充道，&ldo;說快些。&rdo;

方慕之有些無可奈何地開口：&ldo;你離京這段時日，聖上愈發受到鎮國大將軍的牽制，那萬良傲野心膨脹，看樣子是想染指大權。元徽帝的意思看不出來，但是朝中其他大臣看不下去，隱隱有打壓萬良傲的勢頭。然而至今無人真正動手，無論是萬良傲還是元徽帝，亦或是其他人，紛紛按兵不動。&rdo;

季別雲一聽他說起朝政，更加不耐煩了。雖然他心裡清楚，無論是觀塵還是自己都無法脫離朝政影響，但還是忍不住皺眉。

然而方慕之話鋒一轉：&ldo;因為局勢的平衡，在於你。&rdo;

他猛然抬眼，忽的明白了方慕之的意思。

自己的確被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ldo;你去過充州的事情已經傳到京中了，不過大家也不敢擺到檯面上說，只猜測你一定查到了什麼東西。&rdo;方慕之道，&ldo;目前打破平衡的關鍵，就在於你在充州查到了什麼。若真的查出來了驚天秘密，朝中恐怕會翻個天。&rdo;

季別雲自嘲地笑了笑。

他是查出來了，不過元徽帝想息事寧人，恐怕一時半會兒還翻不了天。

他一時覺得可笑，問道：&ldo;那你覺得我查出什麼了?&rdo;

方慕之瞥他一眼，&ldo;你也不會真的透露給我，我猜也無用。只是元徽帝這人疑心重，昨日擢升你為三品將軍的聖旨一下來，我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你是不是被皇帝利用了?&rdo;

方少爺不愧是丞相悉心教養出來的，對這種事很是敏銳，即使無心權力爭鬥也能一眼看出要害。

季別雲確實被元徽帝利用了，過河拆橋，又補了獎賞。

他不太想瞞著方慕之，索性點了點頭。

&ldo;我就說……&rdo;方慕之搖了搖頭，&ldo;元徽帝與鎮國大將軍雖有不和跡象，可聖意難測，是否反目成仇還真說不準。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