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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中丞忽的注意到他,揮開了送到嘴邊的酒盞,朝他招手,&ldo;季將軍到了,快進來。&rdo;
季別雲其實不太想跨進去,裡面有些髒,他怕汙了自己的鞋。
不過他在心中默唸了幾遍&ldo;忍&rdo;字,還是進去了,目不斜視地走到為他留好的位置,自顧自落座。
面前的幾位舞姬不知用了什麼香粉,隔著一段距離他都覺得太濃了,燻得人腦袋暈,讓他忍不住開始想念觀塵身上那股沉沉的幽香。
絲竹聲也熱鬧過了頭,變得吵鬧,對比之下,季別雲覺得懸清寺內的誦經聲都要好聽許多。
果然是跟和尚混久了,連心性也被薰染了嗎?
一舞結束之後,段文甫才抬手示意樂師與舞姬先候著,轉頭看向坐在右側的他。
&ldo;怎麼季將軍看起來興致不高?實不相瞞,這場宴席本就是為將軍而設,恭賀將軍榮升的。&rdo;
季別雲看著那張笑意盈盈的臉,心裡只閃過三個字‐‐&ldo;真能裝&rdo;。
他笑不出來,只硬生生答道:&ldo;不喜歌舞,故而興致不高。&rdo;
段文甫不贊成道:&ldo;如此苦大仇深作甚?小小年紀可不能這樣,不如再多看幾支舞,興許便喜歡了。&rdo;
說罷一抬手,候著的樂師與舞姬便又開始了。
季別雲喜歡和直爽之人打交道,段文甫這種就是他最為痛恨的。憋著目的不肯說,還要裝出一副熟稔親和的模樣,非得把他耗在這兒,想要讓他一夜都脫不得身。
為了噁心他也是煞費苦心。
他確實越來越覺得噁心。
樂舞讓他心煩,案上的酒菜他也不能碰,只能在這裡乾坐著受罪。
段文甫似乎忘記了旁邊還坐著一位客人,只顧自己享樂去了。就著美姬的手喝完酒又吃了菜,最後甚至躺倒在其中一位懷裡,眼睛瞅著屋內正中央的舞姬,手卻搭在身旁美人的腰間。
就這麼過了很久,直到面前的酒壺空了,才回過神來。
勉勉強強從美人懷中坐了起來,段文甫看向一旁木頭樁子似的季別雲,笑道:&ldo;季將軍,你不會還沒有近過美色吧?&rdo;
&ldo;不關段中丞的事吧,你管得有點寬了。&rdo;
季別雲心想自己連觀塵那樣的美色都抱過了,即使再有所謂世間絕色,他也不會放在眼裡。
觀塵……
一想起懸清寺他就愈發暴躁,隨手將空酒盞碰倒,抬眼問道:&ldo;中丞請我過來,就是讓我觀看你們是如何親熱的?&rdo;
那隻鎏金酒盞從桌面滾落在地,發出悅耳的金石之聲,響動不大,卻讓氣氛冷卻了些許。
作者有話說:
小雲的鴻門宴心路歷程:在想殺人和想觀塵之間不停切換
第66章 捅刀子
段文甫對美人揮了揮手,端坐起來,臉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問道:&ldo;將軍何必如此,家中考妣在天之靈也希望將軍能過得好些吧?&rdo;
終於進入正題了。
季別雲把玩著桌上剩下的另一隻酒盞,&ldo;他們如何想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中丞的逍遙日子就快到頭了。&rdo;
段文甫一聽便笑了,連帶著身旁兩位美姬也彷彿聽見了什麼笑話,掩面笑了起來。
然而下一瞬,段文甫毫無預兆地抬手,扇在其中一人臉上。室內歌舞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沉默著低下腦袋,被打了的那位美姬臉色也變得慘白。
段文甫站起身來,因喝了些酒,身形略有點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