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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過去，他只寫好了兩份，旁邊還擺著三份錯了許多字只能廢棄的奏章。

季別雲自我反省了片刻，索性扔下筆走出了院子。

季宅內氛圍不同往日，異常安靜。沒有一個人提起昨夜的事，但恰巧路過時，每一個人的眼神都似有似無地瞟著他，似乎想從他身上發掘出什麼八卦來。就連徐陽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很想告訴季宅內的所有人，自己和觀塵是清白的，昨夜什麼都沒有發生。但他一想到昨夜自己是如何被僧人抱回房間的，便覺得這份解釋蒼白無力。

更何況他也張不了口，因為這種事情只會越解釋越複雜。

然而事關觀塵名聲，季別雲還是克服了尷尬，拉著徐陽將人帶到角落裡。

他清了清嗓子，也不敢看對方的臉，只低聲道：&ldo;昨天的事你們都別往外說。&rdo;

徐陽也輕咳了兩聲，&ldo;不說，不說，我們都知道分寸的，府裡發生的事情絕不會傳出去。&rdo;

雖然對方答應了，但季別雲聽著這話還是感覺不對勁，彷彿他和觀塵之間真的發生過什麼有傷風化的事情一般。

&ldo;……和尚不都是為人熱心樂於助人嗎，觀塵大師看見我喝醉了撒酒瘋，順帶幫忙將我帶回屋內，也是正常的吧?&rdo;他一臉希冀地抬頭看過去，急於尋求認可。

徐陽好一會兒沒開口，逐漸露出一副不太贊同的神情。

&ldo;此地無銀三百兩。&rdo;徐陽道，&ldo;你肖想別人美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還被我抓到過。一定是你醉後色心大起，纏著大師不放，人家才勉為其難做出那種出格之事。&rdo;

&ldo;不是……什麼色心啊!我真的沒輕薄他!你別一副我糟蹋了冰清玉潔得道高僧的表情，我那個時候都喝醉了，能知道什麼啊!&rdo;季別雲覺得離譜至極，頓時惱羞成怒了。

蒼天在上，他的確沒有輕薄觀塵，反倒是那和尚對他逾矩。不能因為觀塵看起來正派，就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吧?他還納悶呢，那和尚到底為什麼要做出如此事情，這不是自毀清譽嗎?

徐陽盯了他一會兒，突然道：&ldo;好像有道理。&rdo;

就在季別雲以為這人終於相信他說的話了，卻聽對方補充道：&ldo;昨日是觀塵大師繼任之日，本該一整日都待在懸清寺內，當夜大師卻下山前來季宅，你知道為什麼嗎?&rdo;

他被問得一愣，想起觀塵做過的承諾，難道是那和尚知道段文甫逃脫罪名，所以趕來季宅幫他?

畢竟觀塵對他性格瞭如指掌，他發不發瘋，什麼時候發瘋，這人都算得一清二楚。

季別雲試探著答道：&ldo;觀塵是不是知道了段文甫……&rdo;

&ldo;應該不是，&rdo;徐陽猜到他想說什麼，直接打斷道，&ldo;大師來季宅之後才得知這訊息，你睡著之後他還出來找我們詢問過細節。&rdo;

&ldo;啊?&rdo;他也懵了，想了一會兒想不出答案。觀塵如今也不是小孩兒了，總不可能是來找他玩的吧。

季別雲想得不耐煩了，隨口答道：&ldo;腿長在他身上，他愛去哪兒去哪兒，我管得著?&rdo;

話音剛落，遠處便傳來青霜的喊聲，一聲又一聲地喊著&ldo;東家&rdo;，似乎頗為急切。

他趕緊從角落裡出去，叫住青霜，問道：&ldo;怎麼了?&rdo;

比他還小上兩三歲的青霜原本性子沉穩可靠，這會兒卻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