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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若是不去，他又會錯過那麼重要的場面。

季別雲心情低落，索性坐回了火爐旁，拿起扇子繼續煎藥。

他想了一下午都沒做出個選擇，直到日落時分，季宅所有人都圍在一起用午飯，他才暫時從糾結之中抽身出來。

然而剛拿起筷子，賢親王就殺到了季宅。

&ldo;你竟讓下人與你同桌吃飯?&rdo;賢親王走到內院時，瞥見了那一桌飯菜。

賢親王可是貴客，季別雲怠慢不得，又不想打擾其他人吃飯，索性將人往後面院子裡引。

&ldo;您眼不見心不煩，先在湖邊亭裡乘會兒涼，我讓郝叔做幾道精緻小菜來。&rdo;

王爺不置可否，卻也跟著他去了，一路上都沒說話。

直到坐進了涼亭，望了幾眼還不錯的景緻，才叫住季別雲，道：&ldo;聽說你今日沒去早朝?&rdo;

季別雲沒急著回答，使喚起賢親王帶來的人，囑咐人去廚房取壺好酒，再將周圍的燈籠點上。之後才回過頭，隨意答道：&ldo;我病了，告了一旬的假。&rdo;

明望視線在他身上打量了幾番，一邊道：&ldo;我看著你無病無痛的，這不是欺君嗎?&rdo;

雖然自己將衣裳整整齊齊穿好了，一道傷口也沒露出來，但他總覺得王爺話裡有話，似乎知道些什麼。更何況昨日覺明禪師圓寂，王爺也去了懸清山，定是見過觀塵的。

他坐到對面，故意笑得純良無害，打算套話：&ldo;您都知道些什麼啊?&rdo;

賢親王也笑了笑，一時間讓季別雲以為見到了元徽帝。

不得不說，這兩兄弟長得是真像，不過氣質截然不同，賢親王笑起來就沒有皇帝那種虛偽的噁心勁兒。

&ldo;昨日早上，我在城門外見到了一個酷似季將軍的人，特來看看。&rdo;明望也不說破。

季別雲這便明白了，賢親王即使一心當個閒散王爺，也畢竟天潢貴胄。生在皇家，長在大內，怎麼可能對政事毫不敏感?如此一說，應該是全都猜出來了。

他只好轉而問道：&ldo;那王爺今天找季某所為何事?&rdo;

賢親王幽幽看過來，雖然在笑，嘴上說的卻是：&ldo;來收買人心。&rdo;

他身上泛起一陣涼意，往後縮了縮。

明望笑道：&ldo;其實是觀塵大師託我來給你指一條明路，我也樂得賣這個人情。&rdo;

&ldo;觀塵?&rdo;季別雲沒再躲了，忙問道，&ldo;他說什麼了?&rdo;

&ldo;他說，讓你這段時間少露面，也別再插手清查御史臺之事了。不過這些話我也是白替他帶了，看起來你自己也懂這個道理。&rdo;賢親王道。

他確實不宜露面，雖然自己這回深藏功與名，但實際上朝中所有人都能猜到這事兒與他有關。更何況元徽帝估計這會兒憋了一肚子氣，正愁找不到地方發洩，他還是別在皇帝面前晃了。

觀塵考慮得如此周全，彷彿真的替他盯著每一步，防止他行差踏錯。

季別雲心裡酸軟，面上卻搖了搖頭，&ldo;我可不懂這個道理，除非你讓他自己來找我。&rdo;

自從那日與徐陽說話時，他賭氣似的說想把觀塵關在家裡，就一直剋制不住這個念頭，尤其是知道繼任儀式即將到來。

兩個人現在明明都在宸京，城內與城外山上隔得並不算太遠，卻像身處兩個世界。

有小廝帶著一壺酒回來，給他們分別斟上。

湖裡種有荷花，雖時候未到連花苞都沒長出，卻已經有大片荷葉連了起來。風吹影動，湖面倒映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