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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衣不染塵,將被護得完好的信紙遞了出來,&ldo;聽候發落。&rdo;
他伸手接下了那張輕飄飄的紙,正想開口,那盞燈猛然墜落在地。觀塵毫無預兆地傾身上來,與他擦肩而過。
腰側的佩刀被連著鞘拔走,季別雲回過頭去,正看見僧人反握著刀身,抬手橫刀,寬大袖口盪出了一片灰色的雲。
偷襲之人被刀鞘抵住脖子,連連後退然後仰倒在地,被刀鞘死死地按在地面,還試圖掙扎。
季別雲頭一回在打鬥中傻了,腳步在動,但腦子裡一片混亂。
觀塵半跪在地面,回頭看他,那雙眼裡寒意畢露。
&ldo;過來,補刀。&rdo;
他猛地回過神來,踢起腳邊一把長劍,右手接住,再飛身上前狠狠刺進那人心口。
掙扎倏地停止,那人死透了。
季別雲有些茫然地抬眼,與觀塵對視。
觀塵為了救他而出手了,若是剛才電光火石之間拔出了卻寒刀,殺了此人的便是觀塵。
幸好,觀塵留了一分理智。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僧人有些反常,直勾勾地盯著他,目光中再無平和,開口道:&ldo;以後出手時別掉以輕心。&rdo;
季別雲彷彿被人扼住了喉嚨,只愣愣地點了點頭。
&ldo;你……&rdo;他張開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僧人垂下雙眼,再抬起看向他時,那雙眼睛被燭火映出了重歸的平靜。
&ldo;我出去等你。&rdo;
觀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起身離開了。
作者有話說:
論補刀的重要性
第47章 染塵
觀塵離開時,在外面候著的人正好衝進來。
戴豐茂叫了聲&ldo;大師&rdo;,但觀塵反常地沒理會他,他一頭霧水地拔刀衝進去,卻看見戰鬥已經結束了。季別雲右手拿著劍,左手握著環首刀,靈魂出竅似的立在那裡。
走近了一看,一身的血點子。
&ldo;頭兒……&rdo;戴豐茂掃了一眼,覺得好像沒有需要他們幫忙的地方了。
季別雲終於有了反應,抬手指了指遠處,&ldo;那個人昏過去了,把他帶回驛館。&rdo;
他們得了令,趕緊過去將那人抬起來,五花大綁。
戴豐茂回頭看了一眼,所見畫面差點讓他原地跳起來。
少年正拿著那把劍,挨個給地上的屍體補刀,面無表情。每走到一具屍體跟前就往心口刺一劍,刺完之後還用腳踢了踢,見根本沒有反應才罷休。
季別雲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頭看過來,若無其事問道:&ldo;怎麼了?&rdo;
戴豐茂覺得少年這副模樣有些嚇人,雖然沒有殺意,卻神經兮兮的。他猶豫片刻,開口道:&ldo;看樣子都死透了,不必再動手了吧。&rdo;
少年拔出劍來,心不在焉答道:&ldo;嗯,不能掉以輕心。&rdo;
說完便朝著外面走,見他們一時沒跟上來,還回頭催促了一聲。
戴副尉與幾個弟兄對視了一眼,做了個口型‐‐&ldo;怪&rdo;。
太怪了。
這兩個人像是經歷了什麼事情一樣。
一行人又騎馬回了驛館。
還沒走到門口,耿祥便匆忙跑了過來,著急忙慌道:&ldo;將軍……出事了!&rdo;
季別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