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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吃過晚飯,林溪打算到院子裡再去看看季爺爺的那些花,下雨前已經事先被她遮住了。
雨後的土壤濕軟泥濘,滿院的枯黃未再綻放生機。季爺爺散步一樣拄著柺杖跟在她身後,心情不太明朗,再次確認:「丫頭,這些花是真的都救不活了嗎?」
林溪早就一一觀察過那些植物根部,都已經腐爛發黑了,確實已經無力迴天。
季爺爺狠狠心,「那就都拔了吧,我叫人再重新買點花苗回來。」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院子就空了,季爺爺把季星陳叫來,指揮他把土全部都鬆了一遍,好做準備。
林溪拿著小鏟子幫忙,挖到牆角,一株綠色的植物探出一點點葉子在夾縫中艱難生存,頂部竟還開了朵小花,白色的。
季星陳探頭過來,驚奇道:「這株竟然還能活下來。」
他是真的覺得奇怪,思索片刻,恰好季爺爺看他們在一處停留時間長了,高喊一聲:「你們瞧什麼呢?」
季星陳當即便有了答案。他微微俯身,林溪正蹲著,低著頭撥弄植物旁邊的土,感覺從上到下壓下來一片陰影。
「這花一定是沒被我爺爺養過,才能活得這麼久。」季星陳煞有其事地小聲說。
林溪沒忍住,繃直的唇角一彎,露出一絲笑意,緊接著她又想到嘲笑長輩太不合適,於是那一點笑很快被她收了回去。
她轉頭,想對季星陳說這話一定不能讓季爺爺聽見,抬眸就對上季星陳黑壓壓的眼睛,翹著嘴角在看她。
林溪措不及防,才注意到他們之間的距離不知什麼時候這麼近了。
想說的話悶再喉嚨裡,緊接著就忘了。
季星陳沒想到她會突然轉頭,也愣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地站直,沖她眨眨眼睛:「溪溪平時要是也能像這樣多笑笑就好了。」
季爺爺喊話無人回答,他不知道兩個人在角落裡的悄悄話,只能看到他們彷彿沒聽到自己的喊話一般,窩在角落裡不吭氣,完完全全地無視了他。
在公司裡呼風喚雨,說什麼就是什麼,安排下去的事情沒有不被人放在心上的。在家裡就被自家小輩這麼對待。
被無視的久了,季爺爺頓時有些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他用柺杖敲敲旁邊的花盆,以表達存在感。
林溪終於用小鏟子把那株花救了出來,連帶著根部的泥土,打算把它移栽到院子裡去。
她像是捧著什麼特別珍貴的東西,沖季爺爺示意:「發現一株活的。」
她語氣不高不低,也聽不出驚喜,很平靜地闡述,倒是一本正經。季爺爺被她逗樂,皺紋都冒出來,「這丫頭,喊報告呢這是。」
林溪走過去,找了個土壤肥沃的空地,打算把花栽進去。
「這是什麼花兒?」他微微湊近了,盯著看,「開的這麼小。」
「繁縷。」林溪說。
是季星陳剛查的。
季爺爺評價:「名字倒是好聽,可是這花兒丁點小,不夠大氣。」
林溪想到它另一個名字:「也叫福壽玉。」
這名字上了年紀的人大抵都喜歡,季爺爺頓時笑開了花,指揮季星陳去挖坑,「就在這塊空地最中間的那裡種,好讓它繁殖。」
季星陳嘖了一聲,任命聽指揮去挖坑,直到一株可憐的花在一大塊空地中央孤獨地立住,季爺爺才滿意,又下達了命令,「去澆點水。」
季星陳澆好水,又拿了把傘把花遮住,怕晚上再下雨。盯著人做完這一切,季爺爺這才心滿意足,囑咐他們別在院子裡待太晚,拄著柺杖沿著石子路回屋了。
天暮一點點變灰暗,院子裡的幾盞白燈同時亮起來,吸引了幾隻愛光的沖繞著隔罩飛來飛去。
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