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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期待的向林溪介紹:「溪溪,這是我爸爸。」
林溪黑白分明的眼睛對上季生平,他彎下腰,視線和她齊平,溫和地說:「你好。」
聲音跟電話裡的分毫不差,林溪平靜地回視,往後退一步,朝他鞠了一躬,「叔叔好。」
季生平有些吃驚,笑起來:「星陳一直在家裡提起你,說讓我一定要見見你,原來是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啊。」
林溪牽著林罄的手緊了緊,有些僵硬。
季星陳說:「對啊對啊,我和溪溪每天都待在一起的。」
他含著滿眼笑意對上林溪有些茫然的眼睛,「我和溪溪全天下第一好,對吧!」
林罄拿出鑰匙開啟門,幾天時間不在,家裡就變得很冷很安靜,她連忙把暖氣開啟。
她們是趕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回來的,原本打算在南方過年,所以家裡什麼都沒有準備。
林罄把行李放好,看了眼牆上的掛鍾,覺得時間還行,就拿了錢包準備去趟超市。
出門前她問林溪要不要一起去,結果轉頭就看到林溪窩在沙發裡,眼睛閉著,睡著了。
臨近春節車站人流量很大,即便是軟臥裡也很吵嚷,幾乎不會能睡著。
這會兒林溪困極了,幾乎沾到沙發上就睡著了。林罄拿了張毯子,給她蓋上,一個人拿著鑰匙出了門。
天漸漸黑下來,屋裡沒有開燈,慢慢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窩在毯子裡的林溪動了動。
她做了個夢。
夢裡,她回到四歲那年。她躲在房間裡玩娃娃,是林罄新給她買的,軟軟的抱在懷裡,特別可愛。
她的小腿上躺了一隻雪白的比熊,呆頭呆腦的,正在酣睡。
突然,外面好像傳來了一陣什麼聲音。林溪有些疑惑地站起來,開啟門,聽到聲音是經過客廳,從主臥裡發出來的。
林罄在裡面,林溪知道。她這幾天精神好像不大好,總是懨懨的,下午的時候臉色白的發青,還勉強扯著嘴角告訴她,說媽媽太累了,要回房間裡休息一會兒。
林溪有些遲疑,林罄的臉色實在太差,她不想打擾她休息,可是主臥裡的聲音又是確實存在的,她起了好奇心,小心提起雪白的公主裙,打算不出一點聲音,只悄悄去偷聽一下。
越來越靠近那扇門,聲音就越大,伴隨著一種壓抑的痛苦和哽咽。林溪皺起眉頭,貼著門框,聽到林罄壓著聲音,似乎是隔著窗戶在跟誰講話。
她還沒來得及聽清講話的內容是什麼,臥室裡就傳來一陣很大的聲響,似乎是有什麼東西砸向了玻璃。
林溪也顧不得打擾林罄睡覺了,她著急地叫了一聲「媽媽」,然後擰開臥室的把手,臥室門沒鎖,她一眼就看到坐在窗戶邊上的林罄,她穿著睡衣,肩膀處有碎玻璃劃到的劃痕,印出幾道長長的血印,緊緊貼著面板。
林溪扔掉娃娃,剛要跑過去,就被過長的裙擺絆倒在地,緊接著,門口開始有人大力踹門。
林溪愣怔地回頭,看著門被來來回回砸了好多下,還傳出幾聲男人醉醺醺口齒不清的叫罵聲。
她沒有聽到幾句,因為林罄已經把她抱在懷裡了。
她茫然地對上林罄含淚無措的眼睛,小聲問:「那是爸爸嗎?」
林罄緊緊抱著她,身軀有些顫抖,沒有回答。
阿呆被吵醒,低著頭走過來,焦躁的不停圍著她們來迴轉,朝著外面狂吠。
門口安靜了一會兒,緊接著是更為暴躁的敲打,男人在門口巡迴不去,一直在講一些很難聽的話。
門的正中央被砸出一個凹陷,林溪聽到男人醉醺醺笑了笑,一腳把門踹出一個洞,然後彎下腰,順著那個洞口朝她們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