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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話說出口,她才發覺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只見顏霽澤的表情由驚訝轉為淡漠,隨後毫不猶豫的鬆開了她的手。
他一掀厚重的被褥,瞧見了在她身側的三四個湯婆子。
「貴妃可否解釋一下,此為何物?」
「這……臣妾這是急症,就得這樣養病才好。」
「是嗎。朕倒覺得,貴妃的急症,是因把初夏錯當了冬日。季節都過糊塗了,自然也就食慾不振,頭脹發昏。」顏霽澤一甩袖子,竟是難得的生氣了,「傳太醫,為貴妃醫治暑病。」
他一把拉起景月槐,拿去她額上的涼毛巾,命人撤去了厚被和湯婆子。他笑著點了點頭,眼神已無須解釋便能叫人讀懂。
景月槐連忙錯開視線,倒吸了一口氣。她不安的皺起眉,總覺得這幅場景似曾相識。
「若是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醫不好貴妃的急症,便也不必再拿宮中俸祿了。」顏霽澤側過身,在床邊坐定,朝沈木道:「傳朕旨意,若是太醫院不能在一日內醫好貴妃,誤了明日的馬賽,便自裁謝罪去吧。」
這一刻,想裝病再逃過劇情的景月槐悟了——她完蛋了。
夜空明亮,月色皎潔,在秋實宮的院中灑下一地白霜。終於「醫」好了月貴妃的太醫們如釋重負,逃也似的離開了氣氛壓抑的宮殿。
照亮夜路的燈籠掛起,宮人紛紛退出寢殿,在離門口有段距離的廊間候著。
顏霽澤賭氣般掖著景月槐的被角,還故意將支起的木窗都落了下來。他望著那雙不解的墨色眸子,氣的狠掐了她的臉一把。
「疼!」
「你還知道疼?」
「疼,疼!顏霽澤,鬆手,鬆手!」
他鬆手,瞧她這幅可憐巴巴的樣,悶在心口的氣總算是煙消雲散了。
燭臺的光被衣袖揮滅,本還明亮的視線瞬間暗了下來。顏霽澤抿嘴,猛撲到她懷中,將她緊緊箍住:「槐兒,你不許跟他走。」
哈?
景月槐一頭霧水,又動彈不得,只能掙扎的抬抬身子,問道:「皇上,您在說什麼啊,我跟誰走,走哪去啊?」
本規矩的墨發此刻幾分凌亂,他抬頭,眼神宛如受傷的巨型犬:「子人,喬斯達,諾維·喬斯達!你不許跟他走,不許!」
她什麼時候要跟子人走了?這狗皇帝不會又自己腦補了一場奪愛大戲吧?
「我從未說過要跟他走啊,皇上,你是從哪聽說的?」
「若不是為他,你為何要裝病,不肯去明日的馬賽?」
沒等她開口解釋,顏霽澤的話便又像炮珠一樣不斷襲來:「若不是為他,你怎會故意疏遠我?若不是為他,你為何不肯答應嫁與我?若不是為他,又——」
「好了可以了再說就煩了。」景月槐用力側過身,把身上的這個重物推了下去。她抓著被角坐起身,眉毛要擰成了麻花,「顏霽澤,你腦補好歹有個度啊。我什麼時候,何時何地,答應了要跟子人回西洋?我不想去馬賽是因為……技藝不精,怕明天出醜。而且,我怎麼沒答應……你啊,是你自己傻。」
說著,她藏起戴著戒指的手,臉頰紅撲撲的。不知是被他掐出的紅,還是因體溫上升的紅。
一向精明的君王神色呆滯了一瞬,似乎是無法消化剛剛的話。
「槐兒,方才的話你再說一遍,可好?」
「什麼?剛剛發生了什麼,我有失憶症,記不清。」
顏霽澤坐在腳踏上,仰起頭,眼中亮晶晶的。他捏住一點被褥,眯起眼,爽朗的笑出了聲。
他的花開了。
第72章 求生第七十二記
六月初六眨眼便至,準備多日的皇家馬場恭候著君王前去。有幸隨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