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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歐陽克與曲顧二人的關係也逐漸融洽,歐陽克拿捏住她的性子是吃軟不吃硬,自是待她和氣溫文。而曲顧感念歐陽克那夜照顧了生病的她,待他也更加盡心。兩人倒是過了好一陣相安無事的日子。
這一日,曲顧打了只野兔來。兩人又是就地取材,將野兔烤了。曲顧仰起頭看著正午還艷陽高照,暑熱難耐,到了下午卻突然陰雲陣陣變了天,不由擔憂道:「天氣變得可真快呀,只怕要下大雨呢!」一語甫畢,就覺得面頰上一涼,緊接著便是一道閃電,霎時一場大雨傾瀉而至,曲顧連忙拉著歐陽克從大樹下離開。
天上大雨傾盆,地上泥濘不堪,曲顧與歐陽克二人自是狼狽不堪,曲顧便也罷了,那雨水落在歐陽克的斷腿上,潮氣侵襲,格外的難受。曲顧見遠處煙雨迷濛的地方隱隱約約有個屋舍,便奮力拖著歐陽克往那邊走。
待到了門口,二人都已經淋成了落湯雞,曲顧見歐陽克皺緊了眉頭,臉色蒼白如紙,知他腿疼的厲害,心中焦急,將門板拍的震天響。過了一會兒屋門被開啟,正是一個佝僂著腰的老漢。那老漢見他們兩人風塵僕僕,男子雖是五官英俊,但卻憔悴不堪,雙腿殘疾;女子更是衣衫襤褸,看起來似個乞丐差不多,只當是從北方金人那邊逃難來的,便將他們二人領進屋裡。
「謝謝伯伯啦!」曲顧連聲道謝,又發現自己的鞋底與板車的下面都是汙泥,只恐弄髒了惹老伯嫌棄。便只站在門口的屋簷下踟躕不前,歐陽克只覺腿疼的難受,嘶嘶吸著氣,瞪了她一眼,「怎麼不進去?」
曲顧咬了咬唇,低下頭小聲道:「不要啦。我們就在這裡躲雨吧。老伯伯家裡很乾淨的,我們給他弄髒了,他會不高興的……」從前她瘋傻的時候,沒少被人嫌棄,如今她神智漸清,自是越加敏感,不願惹人不快。
歐陽克從前何曾遷就過別人,更別提除了黃蓉之外,又有誰嫌棄過自己,此刻他正腿疼,聽到曲顧還這般小心翼翼,心中自然大是不滿,正要發作,卻聽那老伯笑道:「小姑娘恁地想多了,老漢一個人住著,哪裡會嫌棄這麼多。你們看起來趕了不遠的路吧,快進屋裡來暖和暖和。」
曲顧這才拖著歐陽克進來,老伯先是斟了壺熱茶給兩個人暖身子,又翻出幾件舊衣給歐陽克和曲顧換上。曲顧見那是一件女子的襦裙,不由有些好奇,老伯擦了擦眼角,嘆道:「這是我那兒媳當年穿的,唉……可憐我那兒子兒媳死的早。不提啦,不提啦!」
曲顧見老伯年紀垂垂,卻他孤身一人生活,心中不由有些難過。又看到他正在搬動爐子給歐陽克烤火,便急忙上來搭手幫忙。
隨後,曲顧去裡屋換上了一身乾淨的女裝,出來時正見歐陽克也已是換上了一身普通人常穿的粗布麻衣。雖是不及原先的那件華美精緻,卻顯得乾淨利落了不少,只是頭髮已經擦乾,卻還披散著沒有束起來,當真是素麵如玉,劍眉入鬢。
歐陽克正在喝著熱茶,見曲顧出來也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面龐秀麗,衣著整潔,卻仍是一頭亂髮不由擰緊了眉頭,曲顧摸了摸發梢,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道:「我不會梳頭……」
歐陽克見曲顧露出這般孩子氣的窘態卻不由勾起嘴角,沖她招招手,「過來,公子爺給你梳頭!」
曲顧先是一呆,隨即面上露出喜意,向老伯借了梳子和小鏡子便乖乖坐在小板凳上背對著歐陽克。歐陽克從前在西域白駝山莊過風流日子時,給姬妾們梳頭畫眉則是慣常的事情,此刻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又帶點安撫討好曲顧的意思。
曲顧看著鏡子裡的一雙大手將她凌亂的頭髮慢慢梳理順滑,只覺滿心的歡喜溫馨,不由閉上眼睛,腦中念起了幼年時爹爹給她梳頭的場景。那時每天的清晨,自己也是這樣坐在爹爹身前,爹爹溫暖的大手將她的細發梳攏,一邊給她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