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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珠愕然地看著自己早就離世的母親，在他面前說話。

不僅說話，還將旁邊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孩拉過來。

&ldo;我在外面碰到了一個跟家長走散的小孩，他說不清自己爸媽叫什麼，今夜人多亂的很，我只好把他帶在身邊。但我待會還有好多事，今天來了你爸爸好多朋友，他們的太太也來了，我要去招待。明珠，你幫我帶帶他。來，小朋友，這是我兒子，你可以叫他明珠哥哥，待會讓他帶著你找你爸媽。&rdo;

秦明珠順著話看向他母親腿旁的小孩。

那個小孩見到他，露出怯生生的表情。

&ldo;明珠哥哥。&rdo;

老婆。

第24章

秦明珠沒能回答，他甚而沒有多看那個小孩幾眼。因為猝發的劇烈頭疼讓他重新跌坐回沙發，他耳旁一時是母親蘇太太的聲音，一時是盛英祺的聲音。

他聽到盛英祺在叫他秦明珠。

不，不對。

他已經死了，還從樓上一躍而下。

現在是什麼情況?

秦明珠忍著痛，抬頭看向周圍。這間房間眼熟又陌生，他辨認片刻，忽地抓住正關懷他的蘇太太手臂。

&ldo;媽媽。&rdo;

多少年了，他沒再叫過這個稱呼。

蘇太太得的胰腺癌走的，發現的時候已是晚期，連一年時間都沒到就去世了。

重新見到母親，秦明珠不禁懷疑這是他做的一場夢，好彌補他現實的遺憾。

蘇太太坐下來，用手帕擦秦明珠臉上的細汗，心疼不已道：&ldo;這是怎麼了?做噩夢了?還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話，我趕緊打電話，叫你曾叔叔過來看看你。&rdo;

她口中的曾叔叔是秦家的家庭醫生，秦明珠有個小病，發燒感冒的都是他來治。

秦明珠顧不上回話，只不錯眼地盯著蘇太太，細細地瞧，巴巴地望。母親離世後，他才大澈大悟，原來當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是這樣的苦。

婚後跟盛英祺冷戰，他幾次都撥電話撥給了自己的母親，只是那一頭再也不會響起母親體惜的聲音，只有冰冷的女電子音。

很多次他坐在盛家的時候，都很羨慕盛英祺。

有一次家族聚餐，秦明珠記得很清楚。

餐桌上盛英祺因為一點小事跟盛母發了脾氣，其實真的是一件很小的事，就是盛母在湯里加了他不愛吃的茴香。

等他們到了車庫，憋了一晚上的秦明珠還是沒忍住，&ldo;下次你不要這樣跟阿姨說話了，怪傷人的，她也不是故意忘記你不吃茴香。&rdo;

&ldo;她連自己兒子的口味都能忘記，還能記住什麼?忘了都算了，我跟她說了我不喝，偏要勸我喝，真煩。&rdo;

秦明珠搭在腿上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ldo;其實我挺羨慕你的，你媽媽還能煩你。&rdo;

盛英祺瞥了秦明珠一眼，他好像意識到什麼，臉上的煩躁收了起來，換了口吻，&ldo;我媽也是你媽，你改口就可以了，我媽很喜歡你，今晚感覺到沒?一個勁勸你吃她做的拿手好菜，還說我在家裡不要欺負你，我哪裡捨得欺負你。&rdo;

秦明珠抿了下唇，&ldo;你媽媽比我大不了幾歲，我不好意思叫。&rdo;

也不想叫，他只有一個母親。不是說他跟盛英祺結婚，就成為對方的附屬品。

盛英祺聞言不置可否，&ldo;我有個同學，他爸今年二婚，找一個比他還小的，我同學照樣改口叫媽。&rdo;

他又看了秦明珠一眼，抬手捏了捏秦明珠的臉蛋，帶著點褻玩的勁道，&ldo;當然，老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