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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近乎崩潰地搖頭，&ldo;別問了!&rdo;酒意褪去的臉在暖黃色調的燈光下依舊看上去有些蒼白，&ldo;在你之前，只有一個人，成年了，當時我21歲。&rdo;

這個答案超乎盛英祺的想像。

他先是不敢置信地看著秦明珠，隨後眼裡流露出狐疑，&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秦明珠已然疲憊，他低下頭，&ldo;我想去睡覺了，明天我們出去吃飯，再給你慶祝生日吧。&rdo;

&ldo;那個人是不是晏珈玉?&rdo;盛英祺突然問。

晏珈玉，那個多年前就不能在秦明珠面前提的人。

秦明珠九歲那年住在外祖父家的蘇園裡，跟著外祖母學崑曲。倒也不是正兒八經地學，只當是磨磨性子，培養一個愛好。

那時候秦明珠還留著長頭髮‐‐六歲的時候看了一部動畫片，裡面的主人公留著一頭卷卷的長髮。他因為喜歡那部動畫片，說自己也要留，便一直留到九歲。

晏珈玉出現的那天是個大晴日。

秦明珠當時穿著給他量身打造的戲服，散著頭髮，坐在抱欄那裡一邊用梅鹿竹摺扇遮臉，一邊默背詞。

詞好半天背不出來，他從戲服裡探出雪白的手臂，交疊著，用下巴抵著，覺得自己整個人悶得像湖邊的樹，水裡的石頭。

&ldo;明珠。&rdo;一聲呼喚引起他的注意。

他扭過頭去，發現是平時照看他的傭人姐姐。他坐直身，還未開口說話，對方已快步走到跟前，用濕巾紙幫他擦臉，&ldo;怎麼坐在外面?裡面有空調不吹嗎?&rdo;

&ldo;我記不住詞，以為在外面熱一點，會記得快一點。&rdo;秦明珠仰著臉，&ldo;姐姐怎麼過來了?&rdo;

&ldo;來找你的，家裡來客人了。&rdo;傭人姐姐說客人是從北方來的，家裡跟秦明珠外祖父母關係還算親近，所以來蘇園住一段時間。

聽是客人，秦明珠來了點興致，他最愛熱鬧，但現在暑假，他被拘在外祖母面前學戲，在外祖父面前寫作業，都不許他到處亂跑。

去年寒假都沒有看他看得那麼嚴。

他又問：&ldo;什麼樣的客人?&rdo;

如果是年齡很大的客人，可能跟他玩不來。

傭人姐姐一眼看出秦明珠的想法，笑著說：&ldo;放心，跟你年齡差不多大，應該比你大個三四歲。&rdo;

聽到這樣的話，秦明珠徹底坐不住了，他都沒換戲服，問了句客人在哪裡，就直接跑去了。

&ldo;誒，明珠!&rdo;

九歲的孩子跑得飛快，傭人姐姐沒追上。

等秦明珠跑到清醉堂的會客廳，他經過窗戶，先看到的是對窗而坐的外祖父母，然後再是一個站著的身量較高的人，旁邊還有一道矮矮的人影，身形被一人高的花瓶略遮住了。

姐姐不是說跟年齡比他大個三四歲，怎麼瞧著不像。

秦明珠走到門口，徑直撩開竹簾走進去，同時開口叫：&ldo;外祖父，外祖母。&rdo;

外祖父表情不變，外祖母則是無奈一笑，對著秦明珠招招手，&ldo;過來吧。&rdo;等將人摟入懷裡，又道，&ldo;這就是我們家的明珠了，明珠，叫晏叔叔和晏哥哥。&rdo;

秦明珠轉過頭看客人，這一看，才發現其中那位矮矮的客人並不矮，是因為對方坐在輪椅上。

那是個清瘦的少年，落地青瓷花瓶裡的平安樹枝葉盛茂，南窗照進來的暖色晝光一小半落在樹上，剩餘的勾勒出一張雪白透蒼的臉。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