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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再現了九灼的眼神……這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我揉了揉眼睛,想了想怎麼可能呢,大概是沒睡醒罷。我一手牽著長歌,閉了閉眼就往窩裡走了。
“十三,你當真不顧當日情分?”我聽著是那結界外的仲殷在喊。
當日情分?我撓了撓額角,這真是個讓人叉叉疼的話題,當日我坐在樹枝上哭的時候你在哪?香衾軟被一夜溫存罷?當日我喝喝吐吐昏昏沉沉的時候你在哪?怕是親手對了明晃晃的鏡子為娘子綰青絲罷?
這些話在嘴邊打了幾個轉轉卻終究沒說出口,頭也不回的道了句:“仲殷神君若是來討當年的五斂子的報酬還請仲殷神君開口提條件罷了,若是來討當年相照拂之情,”我頓了頓,仰頭看了看天,微微飄著幾朵雲還算愜意,“本上神全都還在眼淚裡了,本上神還記得清楚。”
我一溜煙鑽進了樹洞,躺了躺椅閉著眼睛,眼淚卻再也止不住。師父跟我說過要做個好神仙不是斷情絕愛清心寡慾那麼簡單而已,要想人所想,急人所急,心懷天下,憐憫眾生。他在無妄海的一戰,妙義蓮花境十惡清明臺上羽化的背影還留在我心裡,師父是個大義的神仙,我對他就像凡人對著一個熟悉的灶神一樣,偶爾和他嘮叨一下煩心事,偶爾不聽他話,偶爾需要他操心,卻始終敬若神明。可是我始終做不到他那樣垂首看雲的時候也在憐憫蒼生,我只是個小裡小氣的神女,本來不應該被孵化出來的一個無用的小仙罷了。我可能會對很多人很好,可是心裡卻始終只裝得下一個。
大概我能修成上神,還被人稱為善神,只是知恩圖報,不欠人情這一點罷。
仲殷今日來,怕是還是有事找我罷,當年,當年是怎麼來著。我抹了把眼淚,三萬年了,也該捋一捋當年的事兒,這次把這人情一併還了罷。
三萬年說長不長,不願想起的事兒一來二去的,已經有些模糊了;三萬年說短不短,該記得的還印在心裡。
話說,三萬年前的某一天,我瞅著天色也不錯,時間也挺好的——白澤一族的族長生辰宴會,人多又熱鬧,正適合下手偷兩顆五斂子果來。其實當日哪裡想過天色呢,只是恰逢我聽說了那白澤族的五斂子果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只是那時間恰巧符合我飛昇上神不久,修為散盡的狀況下手而已。我想過直接去要一顆來,礙著我上神的面子,白澤族不至於不給。
躊躇了一會子想起來一樁舊事,打消了我直接去要幾顆五斂子的念頭。不過百年前罷,白澤族裡有個小公主與妖族的一個護衛私奔了,引得白澤一族眾人四處蒐羅。其實這私奔本不是什麼大事,大家都是上古的神獸,民風大略不同可都也豪放的緊。然而這私奔的小公主原本是要許配給我崑崙山的九師兄尹諳的,兩個人本是你情我願,九師兄還特特著著百年難見一次的大師兄去莊而重之的求了一個親。給四海八荒神仙的請帖都寫好了,連我這種幾萬年不見什麼喜事的鳳凰窩都收到了一張言辭懇切洋洋得意的帖兒。
正當這個九師兄尹諳準備的妥妥當當就差第二天去迎親的時候,這小公主喚作慕雲的卻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妖族護衛跑了。其實這也不打緊,八師兄安慰九師兄說,你看看我都被人家甩了多少次了,不照樣好好的麼?雖然九師兄不是八師兄那樣處處留情的風流種,這一個白澤族的姑娘還是拿的起放的下的。第二天九師兄照常抬了八抬大轎,領了一隊迎親的神仙直奔白澤族。自然什麼都沒迎娶到,自然那白澤族的當家神君賠了好一頓不是,自然然的我九師兄逞了一逞口舌之利。我私心覺得這口舌之利逞一逞著實也沒什麼的,當年我乖乖跟著他鞍前馬後的時候他也總是與我逞一逞口舌之利。於是九師兄被那慕雲小公主擺了一道,一大幫子神仙被我九師兄擺了一道。慕雲擺了我九師兄一道,九師兄只罵了罵白澤族的神官;九師兄擺了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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