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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景象已變,二人早已不在天眼泉了。
四郎扭頭四下看看,也顧不得這裡到底是哪,他只帶著灼華儘快上了岸邊,儘管因為水流的阻力而已經精疲力竭,四郎也不敢耽誤,他急忙伸手去拍灼華,用力按壓灼華的腹部。
灼華躺著,完全沒有半點反應,四郎神色更慌,愈發按得用力。
「灼華醒醒!灼華醒醒!灼華!!!」。
四郎喊不醒灼華,他嗆下去的那些水也沒能給按出來,四郎心裡慌得厲害,轉眼間不知是想起什麼,他底下頭去,捏著灼華的下顎,就開始給灼華渡氣,而後又繼續朝胸部猛按,再渡氣再按腹部,如果反覆了好幾次,眼看著臉色愈發慘白的人,突然咳嗽一聲,而後這才終於把那些嗆下的水給吐了出來。
四郎神色一喜,當即兩手將人死死抱住。
灼華虛弱的厲害,又被嗆得狠了,他連著咳嗽了好一會,這才終於緩過勁來。
「四……四哥……」灼華聲音壓壓的,聽著像是有些氣若遊絲,隱帶哽咽:「我還以為……我這次……又要死了……」。
「沒事了,沒事了,你福大命大,醒過來就沒事了」四郎一邊將他安撫,一邊將他緊緊箍著,方才的那一瞬間,莫說灼華,便是四郎自己也怕,不過好在這人到底是醒了。
只是這次落水,灼華被嗆得厲害,醒來後人都還是軟軟的。四郎直接將他抱起,走到前頭林子的樹根底下,就開始撿柴準備生火。
現下雖然日頭正毒,但想著方才在水中那突然的刺骨冰涼,再看灼華這瘦瘦小小的身子,四郎也怕這一熱一冷的,會讓他容易生病,便忙著把篝火搭起,旁得不說,至少也得先烘乾衣服,免得到時候真的病了。
灼華軟綿綿地,他靠著樹幹沒動,只是無力地睜著雙眼朝四郎看去,直到好一會了,灼華覺得眼前有光影跳動,睜眼時才知道,四郎已經將火點著了。
「你的火摺子,居然……沒有被打濕嗎?」灼華驚詫不已。
四郎一邊注意著火苗,一邊說道:「以前我曾聽人說過,將火摺子包裹在油布包裡,再用荷葉纏住,放入密封的竹筒之中,只要不是在水裡呆上太久,火摺子都不容易打濕的」。
灼華驚訝:「還有這種操作?」。
「操作?」四郎微怔。
灼華解釋:「哦,這是我們鄉下人的土話,意思就是還有這樣的辦法,比較稀奇而已」。
四郎聽得輕笑,他往篝火裡新增木柴,看著火苗越來越大,才對灼華叮囑:「雖然現在日頭挺大,但濕衣服還是不要穿得太久比較好」。
灼華一怔,有些呆愣愣的點頭,他剛覺得有什麼地方好像有點不對勁,就發現四郎起身走到他的身後,兩人中間隔著那粗壯的樹幹,四郎另外又架起了一堆篝火。
「四……」話出口,灼華自己卡了,他十分無奈地拍了自己腦門一下,把餘下的話全都嚥了。
他差點要問四郎,為什麼又另外去架起篝火,一塊烤不是挺好的麼,可是話剛出口,灼華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個哥兒,該避嫌的時候還是得避嫌一下。
所以……
腦子有時候欠錢了,真的不怪自己,是怪這個身體年紀不大,才十五歲。
嗯,一定是這樣的!
「怎麼了?可是有事?」樹幹後,傳來的是四郎的聲音。
灼華有些心虛,他輕咳一聲,辯解:「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沒受傷吧?」。
「我無恙,你不必擔心」四郎話音認真:「倒是你,你之前嗆得厲害,現在還是好好休息一下」。
「哦,我知道」。
確實是被嗆厲害了,到現在灼華都還覺得自己身體發軟,不過比起剛才已經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