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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個人面對世界了,曾經成績多麼好,曾經履歷多麼精彩,曾經導師多麼器重,那些都無所謂了。
變成沒有姓名的小某,變成任人指使的新人,變成再不敢輕易拖圖,通宵加班也不能罵髒話的工人,他們要開始和世界競爭。
一週後,如梁斷鳶所言,唐宵征回來了一趟,談笑如常,卻肉眼可見的消瘦了
許多,他收拾著自己的床鋪和教科書,說日本的飯菜實在難吃,沒辦法的事。
沒有去找陳琛,他留下一堆和果子還有巧克力當做特產,也許只跟梁斷鳶打過了招呼,清空宿舍後,去領了畢業證書,然後再一次悄沒聲兒,像一道遊魂似的,飄去了大洋彼岸的島國。
安易持沒有再回大一的寢室了,他拾掇拾掇,在校門旁邊的小區裡租了一間精裝修的套一,把所有東西都搬了進去。
再後來,他不再在校園裡閒逛,因為熟悉的影子太少,除了室友周楠,就只剩下一個關其復,還總也碰不到面。
再也沒有旁的幹擾,獨居的安易持漸漸開始探索,終於在大三那年確定了志向,他跟尚小雲打電話報備過,然後開始專心準備考試。
一年之後,他考入了同在朔桑的北辰大學,讀歷史學碩士,同時聽說與他同級的關其復考上了電影學院,放下畫筆開始專心搞攝影。
新學校的碩士生住區在臨近市區的二環路,他跟梁斷鳶倒是住的愈發近了,時隔三年,兩人終於能像曾經說過的那樣,晚上一起吃飯,一起散步,一起逛逛宜家。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智慧城市專案的確成功了,鄧曦謙的公司卻沒有足夠的財力和人力資源來維持它後續的開發應用,不得已,它最終被一家國營it公司收購。
鄧曦謙失去了支柱產品,創業失敗,滾回家去準備好好讀書,考個國外的管理專業好好復盤,來年再戰。
梁斷鳶便隨著自己的專案去了新公司,出差日益頻繁,加班也成了常態,陪在安易持身邊的日子細算來並不富裕。
好在這時候安易持身體大好,也很喜歡自己的新專業,撲在書裡讀讀寫寫的時候,就能自我沉浸好一陣子。
他不像從前那樣,不依賴著梁斷鳶就活不下去,卻發過來,很大程度上成為了梁斷鳶情緒不佳或身體有恙時候的照顧者。
當然,關於這點,梁斷鳶夜裡肘著腦袋看看螢幕裡安易持的睡顏,悵然若失。
安易持已經很習慣有時起身,會看到微信對話方塊裡彈出的字條,梁斷鳶交代著自己的去向,並叮囑他注意多穿件衣服,出門前一定要吃早餐。
他笑一笑,全部照做,微信留了言,抱著書和筆記本輕輕關好門。
「易持,在家還是在學校?」梁斷鳶打來電話的時候,他剛踩著閉館的音樂走下圖書館前的大臺階。
「在學校,剛出圖書館。」安易持眯了眯眼,盯著腳下臺階,慢慢往下晃蕩,「你到地方了麼?那邊兒天氣怎麼樣,穿的衣服夠不夠?」
他的詢問石沉大海,耳邊只有梁斷鳶平靜的呼吸,在踏下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才突然聽到回應,「抬頭。」
猝不及防抬頭,梁斷鳶就站在他面前,含笑,伸出手,「有點問題,工作暫時取消了,我來接你回家。」
那天校區正埋著5g線纜,同時進行線路檢修,在安易持搭上樑斷鳶撐開的手心瞬間,方圓五里,齊刷刷滅了燈。
失去燈光華彩的城市,夜裡原來那樣黑,又逢陰天,沒有月亮,更沒有星光。
「小時候我常去奶奶家,村子一到晚上就是這樣。」梁斷鳶的聲音突然逼得很近,呵出溫熱的氣體撲在安易持鼻尖和唇邊,「伸手不見五指,誰也看不見誰。」
他吻下來,舔舔安易持的唇縫,探進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