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人的笑最美,而是她的手最美。但比起我眼前的這位姑娘的玉手來,那婦人的手卻遜色得多了。我眼前的姑娘的手,如滿懷跳躍不止的乳白的魚。
她說:“你貧嘴兒。”這顯然是舶來的一個詞,而且用的不合時宜,因為按慣例,常常是妻子用給丈夫的。因此也讓我感動了些許。但她仍不肯放過我,又問,《罪與罰》的作者是誰?《戰爭與和平》的作者是誰?《白痴》的作者是誰?《紅字》的作者是誰?《茶花女》的作者是誰?還有一些,我都很快地回答了她。聽完,她笑笑,仍不服輸。當然嘴上不說,我是從她那眼神看出來的。我準備好好地將將她,這叫征服。完了她又問,《基督山伯爵》呢?我說,不是白爵,是伯爵。她臉紅了。但還不罷休,索性又說:“還有一部,叫《查……》”她突然不說了,她失了口。我白了她一眼,我說:“你還看過那本書。”其實我都沒看過,只是知道個名字。我沒看過是因為我沒能找到。她的臉頰這時真的紅豔鮮亮起來了,宛如桃花。她有些囁嚅地說:“開始不知道,我們班一個女同學,她硬塞給我看,我就翻了一下,一看不好,又扔給她了。”我不信,但我也後悔了,想轉移話題。我就問她學習的事,問她去年考了多少分,今年有無把握等,她不願詳談。我知道她還在那個氛圍裡。隨後我又談了好多話,談了好多城市或人生的見聞,她才好起來,臉色也開始平復了。我有些索然無味,我沒有料到,還未涉及到婚姻便先涉及到了性,我覺得不潔。我覺得自己也該告辭了。我說好好學吧,有時間再談,她有些失落地點點頭。但是我又後悔剛出口的話,它不明確指向,對這樣一個讀過不少文學書籍因而內心比較敏感的姑娘來說,恐怕會生出不少誤解。我的真實意思是:只要你有時間,我很願再和你暢談。
第八節
第八節
我回到西屋的裡間,三爺笑著問:“談妥了?”我不好回答,只能點了一下頭。玉雙忙又把我的茶杯續上熱水端了過來,我說:“不喝了。”玉雙的媽說:“只要他們孩子同意,我們做大人的不會干涉的。這一點請你們放心。”這話是對三爺說的,三爺說:“這有啥不放心的,再說家門離得這麼近,兩邊的大人誰還不知道誰呀。”說這話時,小紅也過這邊來了,笑盈盈的頗顯寧靜,她的暗藍的棉襖顯得很肥大,這是故意穿出來的一個效果。在眾人面前我不看她,而是一本正經。但我始終猜測不出她胸前到底有沒有高聳的雙峰。可惜那大布衫有效地隱蔽了這一切。這時三爺說:“要不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我便起身告辭。眾人也起身送我出門,在院子裡,我回頭看見姑娘遠遠地走在眾人的後側,臉龐在陽光下特別鮮豔。這個即將與我的生命發生關聯的大姑娘,她能為我的命運帶來些什麼呢?
回到家來,我的內心在平穩沉靜中有了份不安。我不知道我究竟想怎樣或不想怎樣。這個嫵媚白亮的姑娘仍不是理想之人。但有一點我已經明確了,即在那如夢如火的相遇後面有一個堅定明確的可以讓我達到的目的地。這就是我二十八年魂牽夢繞的歸宿麼?三爺留在原地,其實我知道,他是要得到人家一個確切的答覆。因此三爺會隨後再來的。現在我已想不起來那姑娘的具體模樣了,我的頭腦竟不經我許可便丟失了所有的畫面。你說未來的人們,仍會維護人類現有的眾多的缺陷而不去改進麼?他們仍如我們所想,人類是完美無缺的麼?他們會不會進一步退化?我現在不想這些問題了,世界龐大而複雜,想有何宜?我只想我剛剛面臨過的姑娘,我究竟需要她什麼呢?
我要她的肉體、我要她的精神、我要她的情緒。我還要那兩條魚和依附它們的魚群。我不想和她談文學,除非我退回當年二十歲時。我二十歲時,另有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姑娘和我談文學,但我不和她談愛情。因為她懂可我還不懂。現在這個初長成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