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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晚上就去那個什麼回民街吃火鍋,不過下午我打算先上衣服市場去給你爸買幾件毛衫。來之前光顧著給我們倆置辦了,天馬上變冷,你爸衣服太舊了,穿了十來年還捨不得丟。我看見合適的,再給你姑家的明明表弟買幾身小孩的衣裳郵回去,來之前你姑和姑丈給了你五百塊,總不能咱們一點回禮都沒有。」
單琮容卻道:「給你就收著唄,還回什麼禮。琮玉也算你拉扯大,上大學也是你供,現在她過得好,孝敬你也是應該。」
他們男人哪裡知道人情往來的重要,姑娘出嫁了,又不是和孃家再不相干了。
人家願意給五百那是抬舉你,看得起你,你要是一味只知道收進來,沒有貼出去的,反倒叫人家看輕了,覺得你不識抬舉一味小吝。
有來有往才是長久的經營,再說,孃家人把琮玉放心上,在婆家琮玉便也受尊重,她過得好了,自己這邊也沒有後顧之憂。
男人直來直往,根本不曉得這裡頭的門道,段汁桃也懶得和他解釋,只吩咐他有空多和琮玉還有妹夫聯絡,別讓人家以為他們一家雞窩飛到鳳凰巢,攀了富貴不認自家親戚,把他們冷落了。
單琮容處置起家庭關係很有一副油腔滑調的門道。
在妻子面前,從不護自家人的短,畢竟這麼多年,自己那點工資大部分折在給爹媽養老看病還有供妹妹讀書出嫁上了,但他的嘴巴緊,從來都只把這些功勞算在妻子段汁桃的身上。
就像剛剛他說單琮玉上大學,也是段汁桃供的。
家裡只有他這麼一個勞動力在外上班掙錢,妹妹讀書出嫁的錢能從哪來呢?還不是他掙來的工資裡劃撥出來的。
但他卻把這樣的功績推給段汁桃,回鄉也是逢人便說是段汁桃照顧伺候他們一大家子,就連妹妹上學和出嫁的嫁妝,都是段汁桃勞心勞力一手操辦。
這叫錢實實在在地花在了自家人身上,也哄得妻子任勞任怨,對他這麼多年沒攢下一分工資沒有半句怨言。
家屬院裡和他類似的家庭不是沒有,家中只有一個勞動力在外掙錢,兜裡幾個子兒全消磨在了一家老小上,一年到頭攢不下半個子兒,因此媳婦們總為著錢這件事鬧得家裡雞飛狗跳。
今天算計你爹媽看病用了多少,明天盤著你兄弟姊妹人情花了多少。像他這樣把妻子哄得服服帖帖,全是靠前人磋磨實踐,自己察言觀色得出來的經驗。
出門在外,總有人對他說,女人麼,總是嘴硬心軟,聽上幾句好話,便也死心塌地了。
說好話又不需要什麼本錢,況且男人確實需要對女人說好話,你要是見天跟自己娘們吵,這家裡準能吵出一個比你還厲害的母夜叉來。
拌嘴,從古至今,都是男人矮上一頭,真要與女子斤斤計較,這樣的男人便會被人恥笑娘裡娘氣,登不得檯面。
世俗裡,就連罵人,用的都是:娘炮。
可見男人真不能與女子一般計較,有失身份。
所以單琮容在與妻子爭辯吵嘴這件事上很想得開,做男人無非就是:嘴要甜、心要實、還有下面那東西要硬。
把老婆伺候好了,哄得她每天心情美滋滋,男人便也不愁沒有好日子過。
像剛剛那樣,他不護短,哄得妻子心裡舒坦,妻子又實實在在地為妹妹家的孩子去張羅新衣,這錢花出去的效果,誰心裡都好受,誰都滿意,何樂不為呢。
人心都是肉長的,你疼我、我疼你,你哄我、我哄你,你讓我、我讓你,大家和和氣氣,才能把日子過到一處去。
第15章
國慶兩天的假實在不夠消磨,段汁桃生平第一次那麼痛快地在北京城裡暢遊。
一家三口先是去西單的衣服批發市場大包小包地拎了七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