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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聽器內傳出男人淡漠的聲線,冷冷的嗓音迴響在昏暗的書房中:「開始吧,先慢一點。」
隨著他朝男孩傾下身,腰間繫著的約束帶出現在了畫面中。那幾根纏在身上的白色皮帶,是在幾名醫生和保鏢的通力配合下才勉強捆上去的。
被帶回刑宅的那天,他在臥室的床上拼命掙扎,從一開始的絕望嘶吼,到後來緩緩轉過頭,用那雙沁滿血絲的眼睛盯著自己。
目光冷到令在場的所有人發怵,他的眼角流下眼淚,漸漸打濕了身下的床單,卻從未開口懇求過一句。
一陣濃濃的疲憊感湧上心頭,刑景山閉上眼,掐碎了手中的菸頭。
正準備吩咐親信關閉監控,他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刺耳的腳步聲。
有人穿著高跟鞋踩過實木地板,正一步步朝著走廊盡頭的書房走來。
剛聽到聲音,親信就連忙走到了大門口,想要制止來人進屋。
畢竟刑董曾經吩咐過,在監控顯示屏開啟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能靠近這間書房。
沒等親信出門阻攔,沉重的書房大門就被人猛地推了開來。
看清站在門口的人是誰,親信頓時愣在了原地:
「夫,夫人,您怎麼——」
姜夫人沒說話。
她無視了阻攔在自己面前的保鏢,踩下高跟鞋,一步步朝著坐在沙發前的丈夫走去。
即便是一家主母,她也從來沒有被允許進入過丈夫的這間書房。
聽到親信在背後稱呼來人,刑景山脊背一僵,卻並沒有回頭。
在沙發背後停下腳步,姜夫人死死盯著牆上正在實時播放的監控顯示屏,妝容精緻的臉上血色全無。
「出去。」
半晌後,她聽到丈夫背對著自己淡淡開口:「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牆面上的監控螢幕亮著慘白的光,畫面中的兩人獨自相處了兩個多小時,庭田家的小公子站起身,走到了扶手椅前。
他彎下腰,湊在年輕男人的耳畔,和他低聲訴說著什麼。
兩人耳語結束,庭田家的小公子離開了房間。年輕男人並沒有回到座椅前坐下,他拖動著綁在腳上的鎖盒,來到了安裝著鐵欄杆的臥室窗前。
男人垂下眼簾,看著前院的大片花田。
看著螢幕中穿著白衣白褲的背影,姜夫人的雙肩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二十年前,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那個女人時,那個女人也是這樣,穿著一襲潔白長裙,腳上帶著上鎖的鐵鏈,站在鑄著鐵欄杆的窗前發呆。
聽到自己來了,那個女人緩緩轉過身,淚痕沿著眼角緩緩往下淌,打濕了眼角的痣。
她懇求自己,讓自己以後要好好照顧景山。
同樣也就在那天夜裡,女人不知用了什麼辦法逃出了刑家,從灣海大廈的頂樓一躍而下。
被刑景山厲喝出聲,姜夫人站在原地沒動。
這麼多年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違逆丈夫的命令。
要不是林湘妮今天派人私底下聯絡了姜家,她也不會知道刑景山隱藏了那麼多年的秘密。
為什麼明明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鬧出緋聞的物件也被送出了國,丈夫的這位大兒子仍然沒有成為林家的女婿。
為什麼已經被查出了遺傳性精神病,丈夫還是要將他指定為繼承人,二十四小時關在家中嚴加看管。
發現姜夫人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刑景山的語氣陡然冷了下來:「姜凱兒,我最後說一遍,給我出——」
「刑景山!!」
不知什麼時候,姜夫人已經繞過沙發,走到了丈夫的面前。
她使出渾身力氣,舉起桌上小兒子送給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