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鄭總心機重重(第1/3 頁)
時間往前推移十二個小時。
就在吳探長在樓下向同僚公佈自己當上副巡長之職,而享受美好時光之時,鄭嘯林卻是把自己獨自關在房間內,憂心忡忡。
伍德的卷宗就在他的案頭之上。所有的證據,環環相扣,都指向佐藤賢二四個日本人是兇手。
他們想逃脫被制裁的命運,幾乎是不可能的,是鐵定的,也是毋庸置疑的。
過去,鄭嘯林絕不會涉足任何卷宗。他的職責僅限於簽署審批意見和釋出指示。他例行公事,僅僅是為了彰顯自身的權力和地位。
在犯人和卷宗移交法租界法院後,接著走下一步流程,與巡捕房再無任何瓜葛。
每當這時,他可以獨享領導有方,享受來自歐文的讚賞和持續的信任。
但是,這一次他打破了常規,不但親自接了手,而且將案件給暗暗壓了下來。
這不是因為案件偵破上出現紕漏和瑕疵,而是接下來的交涉遠比案件本身更為重要。
也不是因他身為總巡長的責任感,更不是他甘願為法租界當局大佬們擋風遮雨。
而僅是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威脅到了他自身的利益、前程和命運。尤其是日本人範冢健那一道關卡卡在眼前,讓他不好過去,尤為致命!
這就是鄭嘯林一直呆坐在辦公室內,一直焦慮和無法忍受的窘境。
其實,在吳探長等人離開他的辦公室後,鄭嘯林就電話聯絡了歐文,向他彙報了案件的偵察結果。
電話那頭的歐文一開始表現出極高的讚賞和滿意度。
然而,當鄭嘯林建議,在處理佐藤賢二四個日本人時,要適當地照顧範冢健的面子,歐文卻是立即打斷他的彙報,左顧而言他,試圖選擇性地忽略了這些內容,並未予以積極回應。
此外,關於華界警察局的態度和看法,歐文亦未在電話中提及一個字,而是草草結束通話,未曾給鄭嘯林留下解釋的任何機會。
難道歐文他就不擔心範冢健的威脅和報復?不可能的。他只是在裝憨和逃避罷了。
鄭嘯林知曉歐文的用意。他將自己推到前臺去做擋箭牌,去承受一切責難,去息事寧人。
可鄭嘯林真的有這樣的能量嗎?他自己都感覺到力不從心。
前幾天,日本人又多次找上門來,表達了不滿和抗議,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嚴厲和惱怒。都是他鄭嘯林親自出面,好話說盡才給擋了回去。
每當日本人離開後,鄭嘯林就立即聯絡歐文,想當面彙報詳情,但都以他繁忙為藉口,給搪塞了過去。
關於這個案件,歐文只是當天來了一次巡捕房,就再也沒有露過面。他一直躲在自己的安樂窩裡,掩耳盜鈴。
這讓鄭嘯林極為惱火和無助。
思慮至此,鄭嘯林認為,無論如何他必須讓歐文知道,法租界即將迎來範冢健所代表的日本人施壓。而且迫在眉睫。
他打算就在今晚與之攤牌。
……
鄭嘯林躺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思忖了良久。
漸落的夕陽,透過窗戶,灑了進來,照拂在鄭嘯林陰沉的臉上,直至房間內徹底暗了下來。
夜色逐漸蒙上了一層夜紗。
院內的路燈,逐個點亮,泛著光暈。
小米蟲子,繞著燈柱,繞圈圈,嚮往著光明。
此刻,下了班的巡捕們,吆三喝四,笑嘻嘻地走出院子,同去參加吳探長的升職宴。
一會兒,巡捕房重回了寂靜,空無一人,略顯淒涼和落寞。
副巡長的位子,是鄭嘯林賞賜給吳探長的,彰顯著賞罰分明,說話算話。
目的只有兩個。
其中一個,是維持著自己在巡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