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博弈(第1/2 頁)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江書晚“偶爾”幾次被喚去伴駕。 有時候是伺候筆墨,有時候是陪李佑說話、捏捏肩、揉揉腿。若是晚了,江書晚也會留下來,做一頓簡單可口的家常菜食。 大多時候,李佑都在忙碌,偶爾會抬頭給她一個微笑,然後繼續埋頭做事。 有一次李佑在外間召集大臣、趙王等商議國事,竟忘記了裡間的江書晚。等他忙完想起她,只見一室靜謐,江書晚坐在油燈前,小雞啄米一般打著瞌睡,活生生像個等丈夫回家的小媳婦兒。 李佑不禁覺得歲月靜好,甚是滿足。 也有空下來的時候。 李佑環著江書晚在懷中,手把手地教她認字寫字,也會取笑一下她的字醜得像狗爬。江書晚趁機求了李佑,給她派了一位教養嬤嬤,教她琴棋書畫,讀書認字。 這半個月,李佑一刻都沒閒著。 當然,江書晚也一刻都沒閒著。 除了扮演好一個什麼也不懂,眼裡心裡都只有丈夫的賢惠小妻子。她在伺候筆墨時,那些奏摺上的內容更是沒一個逃過她的眼睛。就算是在佯裝打盹,她也豎著耳朵時刻在聽外間的動靜。 寧國公毛遂自薦,主動請纓,跟著燕王去了江南賑災。江豐年幫著趙王,在京城統籌排程錢糧,難得地,兩撥人馬配合無間。 他們一路險象環生,披荊斬棘,拿著尚方寶劍從北往南,砍殺了幾個河道官,抓了幾個糧官,又處置了一批州府衙門的官員,每每有奏摺密報呈上。 當然,這些人中,大多數姓鄭。 鄭皇貴妃也一刻都沒閒著。 每次江書晚從李佑處回去,她都會被悄悄召去延禧宮聊天喝茶。鄭皇貴妃就會旁敲側擊的問她,皇上今日見了哪些人?說了什麼話? 江書晚挑挑揀揀的說了,鄭皇貴妃的臉色一日比一日難看。 鄭家一車一車的銀子往南邊運,想要趁著天塌下來之前補上那些窟窿。可惜,都被寧國公和燕王抓了個現行,銀子充入了國庫,人也一個沒保下。 殺手派了一波又一波,可燕王和寧國公仍舊安然無恙。 聽說,鄭太師的病又重了些。 李佑已經半個月沒有進後宮了。 除了要應付鄭皇貴妃,江書晚還要每日面對寧妃的咒罵和白眼。好在,她也就過過嘴癮,到底看在江家如今和寧國公同一戰線的份上,沒有動手! 她一個人夾在三方勢力中間,忙得不亦樂乎。 這日,江書晚見著福臨喜笑顏開的抱著一本密奏進來。李佑揮了揮手,示意江書晚去裡間自己玩兒會。 江書晚隱約聽到,燕王要回來了…… 江書晚心中一凜,終於到頭了。 果然,當天夜裡,李佑召了寧妃,寧妃的鸞轎從延禧宮經過時,車軲轆碾軋得宮道咔咔作響。 寧妃陰陽調和,終於面上重新煥發了光彩。 次日請安時,笑呵呵的,見著人就親切地打招呼,破天荒的還衝江書晚笑了笑,只不過頭揚得老高,鼻孔朝天。江書晚都懷疑寧妃壓根沒瞧清楚她是誰。 永和宮也變得和氣一堂,連著溼熱的空氣也彷彿清涼了一些。 明明永和宮裡還是沒用上冰,明明其他人都還是熱地拼命搖扇子,寧妃卻心靜自然涼。 大家喝著涼茶,正在探討太液池的荷花開得好,想著傍晚的時候去池邊賞花。海德祿匆匆從外面跑回來,附在皇后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皇后面色一震,隨即道: “她怎麼這般不知輕重?她身子虧成那樣,這外面日頭這麼烈,怎麼受得住?她自己不愛惜身子,怎麼還帶著四皇子一起胡鬧?本宮得去看看呀。” 皇后話雖這般說著,人卻坐在鳳椅上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淑妃眉頭挑了挑,問道: “皇后娘娘,怎麼了?” 就連一貫打瞌睡的順妃也睜開了眼睛,半眯著聽信兒。 皇后哎了一聲,道: “鄭皇貴妃,這會子正在御書房前跪著呢。說是,為了她大哥求情。” 淑妃哦了一聲,瞧著下首的江書晚瞥了一眼,又迅速的收斂了心神。 皇后道: “鄭家大公子也真是的,好好的偏要動修築河堤的錢,糧倉裡的糧食也敢賣了換錢。真是,哎!” 寧妃早得了她父親那邊的訊息,笑嘻嘻道: “皇后娘娘,鄭家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