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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喬這樣好,這樣善良溫柔,石陽哪裡頂得住。
他特別感性,眼睛都紅了,眼淚幾乎就要掉下來了:「喬姐……」
文喬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然後狠下心關上了門。
門關上的一剎那,石陽眼淚掉了下來,半張著的嘴裡是未曾吐出的疑慮與不捨。
文喬靠在門內自嘲地想,僅僅是石陽掉眼淚就讓她如此心軟,如果宮徵羽當著她的面掉眼淚,那大概不管他說什麼她都會答應吧。
失敗,真的很失敗。
文喬搖搖頭,起身走進屋裡,走進這個再也沒有宮徵羽半點痕跡的,屬於她一個人的家。
晚上的時候文喬夢到了宮徵羽,夢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那時宮徵羽剛回國,文喬是在機場接機,幫教授接個重要的學者朋友。教授沒有對方照片,只說對方是中國人,模樣周正,穿著黑西裝,還戴眼鏡,身邊只有一個隨行助理。文喬把這位學者的特徵記下來,在接機時就主要盯著穿黑西裝,帶著一個助理並戴眼鏡的男性。
然後她就看見了宮徵羽。
宮徵羽實在太出挑,哪怕只是黑色的休閒西裝,不怎麼正式,甚至裡面的淺灰色襯衣領口紐扣開著,不像嚴謹的學者,但他戴著眼鏡,彬彬有禮,面色清矜,也讓文喬第一眼覺得他就像個博學多才,清高傲岸的學者。
然後她就衝動了。
她以為自己找對了人,舉著牌子迎上去,熱情四溢地打招呼:「歡迎您,歡迎您回國!」
宮徵羽先是打量了她一會,然後才去看她舉著的牌子,牌子上寫著個陌生的名字,也為他心中的疑惑給出了答案。這並不是來接他的,只是認錯了人。
文喬並不知道自己認錯了人,也不知道宮徵羽一眼就發現她認錯了人,她後面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困惑為什麼宮徵羽當時就知道她接錯了人,還任由錯誤發展,跟著她離開了機場,接受她妥帖的招待。
那時跟在宮徵羽身邊的石陽也不知道。
但後來他們都知道了。
一見鍾情這事兒聽起來不靠譜,不像是宮徵羽這種人會產生的情緒,但它就是出現了。
所有解釋都壓了下去,在文喬那對漂亮清透的貓眼注視下,宮徵羽什麼也沒說,就那麼跟著她走了。她把他當做另外一個人誠懇又溫柔地招待,而因為這份誤會產生的糾葛,讓他們從此名正言順地來往了起來。
文喬從宮徵羽靜靜聽她說話、看她笑看她鬧的畫面中醒過來。
她發現枕頭濕了,原來她做著夢竟然哭了,還哭得那麼厲害,把枕頭都哭濕了。
吸了吸鼻子,文喬掀開被子下了床,去洗手間收拾自己。
洗臉的時候,文喬又想起了夢裡的畫面,腦海中像在放電影一樣。她告訴自己不準哭了,可想到他們曾經多麼好,多麼恩愛,宮徵羽多愛她,會怎樣安靜專注地聽她說話看她胡鬧,她就受不了現實。
她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至今都覺得很不真實,好像從他提出離婚到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別人的事,好像她只是睡著了,不多時就會醒來,然後發現這只是一場噩夢而已。
但這到底不是夢。
他愛她的樣子,那才是一個夢。
文喬捧住了臉,眼淚不斷落下,她不斷深呼吸,藉此來平復自己混亂的心,但一點用都沒有。
她眼前是宮徵羽第一次送她禮物的樣子,是她問起他為什麼不當時就告訴她接錯了人時他諱莫如深的笑,那個笑太迷人了,曖昧、懇切又專注,似有若無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他眉梢眼角都帶著像他創作出來的香水那樣複雜迷人的味道,她只在他這種狀態撐了幾秒鐘便丟盔棄甲,毫無抵抗力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