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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只是叫你陪我去看看,別的也不用你做什麼。&rdo;說完我朝著那裝著梔子、橡子和紅茶包的塑膠袋瞟了一眼,劉戰鬥牙齒磨了磨,只得勉強答應。
我越發好奇,藥不然這開的是什麼藥方,簡直跟金庸小說裡的三屍腦神丸似的,能夠把人像傀儡一樣控制。
樊波住的地方,位於閘北區一條小弄堂裡。弄堂的小路狹窄,兩側都是低矮破舊的二層小樓,磚壁泛黑,木框剝落,抬頭望去,逼仄的天空被一排排枯黃色晾衣竿切割成無數細碎的形狀。兩三個老人坐在弄堂門口曬著太陽,目光渾濁。和劉戰鬥一路打聽了一圈,才知道樊波一家住在一處閣樓上。這樓本身年歲就不小,黑洞洞的樓梯搖搖欲墜,堆滿了雜物。我們走到三樓,還要再順著一個沾著油漆星點的大竹梯爬上去,才抵達閣樓。
這閣樓沒有門,只是用一個油漬斑斑的布簾擋著。我喊了一嗓子樊波在不在,裡面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感覺有好幾個人在。折騰了一陣,才有一個滿臉皺紋的男子掀簾出來:&ldo;我是樊波,你們是?&rdo;
這傢伙年紀跟劉戰鬥應該差不多大,可兩人面相真是天差地別。他臉上的溝壑,寫滿了生活的愁苦,日子過得一定不很順心。
&ldo;我們是上海書畫鑑賞協會的,想找你瞭解點事情。&rdo;我說。樊波看到我身後一臉不痛快的劉戰鬥,眼睛一亮,趕緊讓我們進來了。
我一進去,才知道剛才為什麼屋子裡要鬧騰那麼久。這閣樓高度也就一米七左右,進去以後沒法挺直身體,總面積二十多平米,裡面卻塞了兩張疊在一起的木床、一張書桌、一個煤氣灶,甚至在屋角還用兩片白布單隔了一個廁所出來。就在這個鴿子籠裡,卻住著樊家五口人。床上躺著兩個老人,書桌上靠著一個半大小子,廁所裡應該還有一個,估計是他老婆,聽到有外人來,不敢出來。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混雜著油煙、腥臭和腐朽的味道‐‐看來樊波的日子,過得非常不好。
閣樓太低矮,樊波殷勤地從床底下拖出兩個板凳,拿袖子拂了拂讓我們坐。劉戰鬥皺著眉頭,用手帕捂住鼻子。我一看這種狀況,直接開門見山道:&ldo;我們這次來,是想問問你關於樊滬號的事情。&rdo;
&ldo;申訴有回應了?&rdo;樊波大為激動,一挺胸膛,差點撞到天花板。
劉戰鬥趕緊說:&ldo;你那些都是無禮要求,國家沒有政策。&rdo;樊波大怒:&ldo;那你們來幹嗎!&rdo;我瞪了劉戰鬥一眼,溫言寬慰道:&ldo;我是想找您瞭解一下情況。&rdo;樊波&ldo;哦&rdo;了一聲,又坐了回去:&ldo;我的情況,申訴信上都寫得很清楚了。&rdo;
&ldo;我們需要落實你申訴信附的古玩清單細節‐‐比如這個缺角大齊通寶,我們想知道是什麼時候購入的,從誰手裡購入的。&rdo;我儘量和顏悅色。我不想騙他,但也不能明白地說出我的目的,只好在言辭上儘量含糊。
不料樊波眼珠一轉,開口道:&ldo;除非國家給我一個準話,否則我是不說的。&rdo;劉戰鬥不高興了:&ldo;樊波,你膽子不小啊,還敢跟國家談條件?&rdo;樊波把屁股挪了挪,嘿嘿一笑:&ldo;這麼多年,我見過不少人打著各種旗號來問我樊滬記的事,還不是覬覦樊老掌櫃的東西?&rdo;
劉戰鬥靠近我,小聲解釋了一下。我這才明白,樊滬記在上海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鋪子,老掌櫃雖說折了兩大箱子寶貝給文物商店,但他有沒有私藏一些小件,藏在哪裡,誰都不知道。這幾年文物市場復甦,不少人都跑到樊波這裡旁敲側擊,覬覦老掌櫃留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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