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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開啟了，戴海燕穿著花布睡衣，睡眼惺忪。她迷迷糊糊地說：&ldo;如果你是想追求我，那可真是選了個最錯誤的時間。&rdo;

&ldo;我知道太晚了，打擾你休息了。但是有件急事我一定得問問你。&rdo;我壓低聲音。

&ldo;事關生死？&rdo;戴海燕問。

&ldo;事關生死！&rdo;我鄭重地點點頭。

戴海燕&ldo;哦&rdo;了一聲，把門再開啟一點，讓我進去。我把住門框說：&ldo;事情緊急，我就不進去了，我就問幾句話，問完就走。&rdo;

&ldo;你說吧。&rdo;戴海燕索性靠在門邊，雙手抄胸。

我問道：&ldo;我記得你上次提到過，戴鶴軒一脈是戴氏的分家，很早就遷離了錢塘。&rdo;

&ldo;沒錯。&rdo;

&ldo;你那次說的是，他們家先去的河南，再遷到南京？&rdo;

&ldo;是。&rdo;

&ldo;他們家在河南做什麼營生？&rdo;

&ldo;古玩。據說做得還不錯，河南地面上數得著的大字號。一直到解放前，他們才遷回南京。&rdo;戴海燕回答。

&ldo;多謝！&rdo;我一拱手，拄著柺杖轉身離開。戴海燕沒料到我走得如此乾脆，她掃了一眼那幾個開了一條門fèng的宿舍，低聲嘟囔了一句&ldo;原來你還真是來問話的&rdo;，然後轉身關上了門。

離開復旦大學以後，我返回賓館，給戴鶴軒打了個電話過去。

這個時間，戴鶴軒倒是沒睡，接電話的弟子說他正在練功吐納，這會兒夜深人靜，正合養氣。我懶得聽這一大套廢話，索性搬出宇宙黃帝文化推廣有限公司推廣大使的身份，讓戴鶴軒立刻來聽電話。那個弟子不敢怠慢，連忙告訴師父。過了五分鐘，戴鶴軒才慢悠悠地把電話接起來：&ldo;乖徒兒，你這麼晚打電話來，莫非在功法上有什麼疑惑讓為師開示？&rdo;

&ldo;我找你有事要問。&rdo;我不想囉唆，直截了當地說道。

&ldo;你不是已經找到我那個奇葩侄女了麼？&rdo;

&ldo;和她沒關係。&rdo;

&ldo;那就是黃煙煙嘍？她已經離開看守所了，你不知道？&rdo;

我停頓了一下，這幾天一件事接著一件事，我都沒顧上想。一想到她出看守所我都沒去接她，心裡頗有些內疚。但眼下情勢危急，我顧不得多想，開口道：&ldo;和她們都沒有關係，我是想問你，你跟我賭鬥的那種形式叫百步穿楊，是不是河南特有的說法？&rdo;

戴鶴軒沒想到我會問這麼個問題，說道：&ldo;對啊。&l;百步穿楊&r;這個叫法，既不屬於北京，也不是南京叫法，只有在河南地面那麼叫。&rdo;

我暗罵自己粗心。之前戴鶴軒提出跟我賭鬥時，用了這個詞兒，顯然說明他們家原來是在河南。我當時動了疑心，後來一忙起來就忘了這事了。後來戴海燕又提了一句戴鶴軒一支遷居河南，我還是沒警醒。一直到了現在這時候，我才把這兩件事聯絡到一起。

&ldo;戴海燕說你家原來也在河南待過，經營的還是古玩生意。&rdo;

&ldo;豈止開過，我家在河南的鋪子，可也算是一省之魁首，可以排進十名之內。可惜抗戰勝利之後，我家老人對蔣介石太過信任，舉家搬來南京發展，然後……咳。&rdo;戴鶴軒不無遺憾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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