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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如一把利劍,刺得齊王一陣心痛。
他忽然從腰間抽出短匕,往自己的手臂一劃,發出“啊……”地一聲很輕的呻吟,媯嫿雖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但也不回頭,只是清冷地背對著。齊王伸出手臂,任由自己的血流出來,滴落一地,鮮紅刺目。他隱忍著痛苦道:“以血為證,此生我欠你,莫不能還,下輩子,要殺要剮,隨你處置。只是……”齊王忽然補充道,“我希望,有什麼事,你直接針對我,不要對著嬌兒才好!”
媯嫿巋然不動,冷冷一笑,卻是不說話。齊王自知言已盡,人將散,便轉身。靜默一會兒,又微微回過頭來看媯嫿,卻見她仍舊一直不動,眸光微微靜默深邃,這才回頭死心離去。
腳步聲沉穩地出了流雲宮,媯嫿聽得真切,也沒再回頭,身子一顫,她差點站不穩,扶著心口緩緩走到上位,扶著椅子,忽然癱坐下去。整個人彷彿被抽了筋骨一般,虛脫無力,她默默地望著天花板,神色不動,眼睛也不再轉動,只是淚水靜靜地滑落。
淚珠滑落,嘆一時秋涼,感一世情殤。無情已去,莫留念,徒勞悲傷輾轉難寐。痴!痴!痴!
真傻,媯嫿自我嘲弄!
穆帝晚上卻翻了媯嫿的綠頭牌。與齊王有染,因妒害人,她的名聲已經爛的可以了,穆帝卻這時召她,又為了什麼呢?媯嫿仿若木偶一樣任由宮人梳洗妝扮,尚未停止的思緒悠悠地轉著。宮婦提醒一聲,她才知道到了乾明宮了。她緩緩下轎,走進內殿,半道卻見汲婕妤走了出來,低頭微嬌羞含笑,媯嫿忍不住喚道:“蓉……汲婕妤……”
汲婕妤卻是朝她一拜:“娘娘。”然後便走了,媯嫿覺得她有點疏離,有點難過,不過她今天走到這一步,誰也不願意理她了吧。她失落地走進內殿,輕薄的紅衣飄逸,伴著清風如流雲一般緩緩滑進去。
穆帝在躺椅上悠然地躺著,眼睛閉起,聞聲,淡淡地道:“來了?”
媯嫿俯首跪拜下去,平靜地說道:“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單薄的紅衣,薄涼的地板透得肌膚一陣冰冷的涼。穆帝閉眼搖晃著躺椅,並未叫她起身,只是冷冷地道:“你最近做的好事還不止一件呢。”
媯嫿不說話,她知道穆帝絕對不會只是叫她侍寢這麼簡單。穆帝忽然站起來走向龍案,邊走邊說道:“朕不管你做了什麼,唯獨這件事你不能做,你要毀滅滄漓王朝嗎?”穆帝猛然把一章奏摺摔倒地上,雙目圓睜怒罵道。
媯嫿抬眼一看,見到攤開的明黃奏摺黑字挺拔醒目,略略一看,立刻大吃一驚,這竟然是參奏她篡改聖旨,說她在本朝與狄國大戰時,陛下命她謄寫軍報,她卻故意將宓陽寫成苾陽,給援軍報錯地址,讓孟建軍極其屬軍因援助不及而全軍覆沒。那是十萬大軍,損失極為慘重。
媯嫿搖搖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些,抬頭欲辯駁,穆帝卻先怒吼道:“十萬大軍,你怎麼能下得了手,連同戰敗後靖城遭受狄軍殘害的幾萬百姓,你怎麼能忍得下心?”
“不,我沒做!”
“你沒做?證據就擺在眼前,你還說你沒做?”穆帝猛然把她當時謄寫的御旨扔到地上,媯嫿愣愣一看,果然見上面寫著苾陽,一點修改的跡象也沒有,完全出自原創一般。可是這麼重大的事她從來不疏忽的,寫完還認真檢查好幾遍,她確定她沒寫成苾陽,可是這張御旨上面為何變成這樣?媯嫿不可置信。
穆帝怒道:“你為澈兒做的事還真是不少呢!孟將軍是秦王的岳父,他稍對你衝撞你就不滿,為了排除異己居然就讓他全軍覆沒!朕看得出朝中有人拉當結派尚且忍著,你怎麼就這麼殘忍,十幾萬人居然就下得了手!你真是夠狠毒!”穆帝氣的發抖。
媯嫿搖搖頭,一直搖搖頭,穆帝忽然怒吼道:“你不用裝無辜了,朕已經完全看清你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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