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侄斷叔財(第1/2 頁)
當社學一眾同窗再次回到包廂時,徐鶴開口問錢裕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家怎麼招惹上這幫潑皮無賴了?” 錢裕鬱悶地抱起面前大碗喝了口甜汁水,愁眉苦臉地說了起來。 原來錢裕的祖父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就是錢裕的父親錢繼祖,二兒子早死,留下一個孩子就是剛剛那幫閒漢口中的錢啟東。 錢啟東從小喪父,母親對他驕縱異常。 長大後他更是飛揚跋扈,天天跟一幫不學好的潑皮混在一起,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錢啟東的母親見狀便求到大伯錢繼祖這,說兒子因為沒有個好營生這才出去廝混,她求錢繼祖把錢家開酒樓的手藝教給錢啟東,讓他能在城西開個小飯館,好歹算有個正經事做做。 錢繼祖覺得二弟早死,自己作為大伯確實對侄兒有失管教,於是便把錢啟東招來,把他母親的話對錢啟東說了。 錢啟東剛開始聽說要經營館子,連忙擺手不肯,他每月什麼事都不用做,就有大伯錢繼祖給的花銷,真開了館子,又苦又累,還要伺候人,他哪能吃這苦。 但沒過一月,錢啟東態度大變,跑回來說要大伯把家裡傳下的菜譜教他,他準備在城西開個館子。 錢繼祖以為侄兒回心轉意,終於長大學好了,於是便把手藝一份不漏地傳給了他。 可誰知這傢伙學了菜譜去,轉手便跟當地守備千戶所裡的一個百戶合開了一家酒樓。 取名也叫惠賓樓。 這就有點噁心人了。 雖然錢啟東是自家親侄子,但你拿了自家的菜譜跟別人合夥,將來人家踢掉你錢啟東,自己開館子怎麼辦?自家賺錢的秘密都在菜譜裡呢,你難道不知道? 徐鶴聽到這,估計以這錢啟東好吃懶做的性子,酒樓這種勤行生意,他壓根做不了。 說不定此時對外宣稱是兩人合夥,而那百戶早就花了大錢把他們家的菜譜買了去了。 之所以留個合夥的名聲,不過是看在錢家經營海陵多年,尚有幾分名氣,所以才藉此名字招徠客人罷了。 而同樣取名惠賓樓也是此意。 在這年代,除非萬不得已,家裡的祖宅、田產、手藝是不會賣給別人的。 錢啟東這種行為在眾人眼中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敗家子。 儲淵皺眉道:“這種人,他母親難道不管嗎?” 錢裕恨恨道:“那女人把他兒子捧在手裡怕化了,知道這件事後一個字都沒說,反倒是責怪我父親,說錢家的手藝,他們家也有一份,他兒子賣了就賣了,讓我們別管!” “這女人好不講道理!” “果然慈母多敗兒!” “當時壓根就不應該做這好人!” 一眾同窗紛紛罵道。 就在這時,突然包廂裡傳來一陣琴聲,悠揚婉轉。 不一會兒一個女人的聲音唱道:“舞雪歌雲。閒淡妝勻。藍溪水、深染輕裙。酒香醺臉,粉色生春。更巧談話,美情性,好精神。” “江空無畔,凌波何處,月橋邊、青柳朱門。斷鍾殘角,又送黃昏。奈心中事,眼中淚,意中人。” 這一陣哀婉自憐、似吟似誦的曲調,頓時讓包廂中的少年人全都怔在當場。 錢裕他們都是讀過兩年書的,雖然可能對詞中的意思不得甚解,但聽個大概還是沒問題。 而且一眾年輕人平日裡接觸的女性都是親人長輩,哪裡聽過有女人唱出這等哀怨彷徨的詞調,頓時有幾個人已經面紅耳赤,不好意思起來。 不過這些對於徐鶴來說都無所謂。 這才哪到哪,在以前的時空裡,漫說這種小文青哀怨的詩詞了,就算是更勁爆的都看膩了。 他聞歌聲漸歇,於是拿起筷子夾了塊魚肉放入口中,然後才輕咳兩聲,提醒眾人。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一個個像似做了賊似的不敢跟別人的眼光接觸。 不過儲淵這人最先反應過來,只見他起身拱手對徐鶴施了一禮道:“昨日裡小鶴得了案首我心中還有不服,但剛剛見你聲色面前不為所動,我不如你多也!慚愧慚愧!” 徐鶴聞言有點不好意思,這位仁兄怕是有點誤會,見多識廣而已,無須大驚小怪。 好在他是個臉厚的,輕咳兩聲將話題拉回剛剛:“錢裕,那些閒漢逼著你家三天後歇業,這到底是為什麼?” 說到正事,錢裕臉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