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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又問道:「那我再問你,這貴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心上人?」
張全福將頭搖的撥浪鼓也似:「那可當然不是,老人都知道,皇上的心上人那是若……」這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回去,恍然大悟道:「皇上,這是想讓我……去盯著貴妃娘娘?」
李忠抬手拍了一下他脖頸,說道:「你小子還不算太笨。眼瞅著太妃娘娘要回宮,皇上怎麼也得先安置好了後宮啊。」
張全福大胖臉上滾下大顆的汗珠,他咧嘴說道:「師父,不是我不願意過去。只是貴妃可不是什麼好伺候的主子,有事沒事刮旋風。去歲一整年,她宮裡處分了四個宮女,連帶來的陪嫁都攆了兩個,險些讓慎刑司活活打死。這我要過去,那不是跳了火坑。」
李忠說道:「話是這樣說,但這其實算是你小子的造化。」
說著,他起身負手在屋中地下來回踱步:「宮裡什麼情形,你心裡也該有數。皇上越發的與太后分庭抗禮,自然要有能出力的人。咱們都是皇上的奴才,自是要忠心向上。唯有皇上好了,才有咱們這些奴才的前程。這裡頭輕重,你心裡該明白。你不去,那也成。御前你是待不住了,離了這兒出去,我這當師父的也不能事事照拂。你掂量著辦吧。」
張全福低頭思量了一會兒,片刻將手一拍:「既是為著皇上,那我去。待我能下地了,就去承乾宮。」
李忠看他答應,點了點頭,安撫了徒弟幾句,便推門出去了。
先轉到庫房,吩咐小太監取來皇帝說的那二十顆茯苓丸,抱在懷裡,又進東暖閣聽差。
陸旻又批了半個時辰的摺子,看外頭天色漸晚,便將摺子收了,吩咐動身。
李忠服侍皇帝更衣,又傳話出去預備儀仗。
陸旻乘於歩輦之上,看著朱紅的宮牆,明黃的琉璃瓦,及那遠處的亭臺樓閣逐漸沒入暮色之中,心底卻倍增寥落之感。
大約是,今天才見過她罷。
他摩挲著手腕上的一串楠木珠子手串,半晌問道:「可有知會過淑妃?」
李忠忙回道:「皇上沒吩咐,奴才便不曾打發人過去。貴妃那邊,也不曾。」
陸旻微微頷首,唇角微勾:「這會子,可以打發人去說了。」
李忠會意,低頭應命。
鍾粹宮西暖閣內,淑妃正倚著繡了臘梅花的灑金軟枕,臥在條山炕上捧著一卷書,膝上蓋著一條星星紅毛氈,顏色艷的有些刺目,與她這一室清幽淡雅的擺設不甚相宜。
黃花梨炕几上擺著玻璃翠屏風,一隻紫砂香爐裡散著裊裊青煙。
室內地下東北角里放著紅木高几,其上擺著一大盆漳州水仙,花朵雪白,葉片青翠,甚是雅緻。
淑妃頭上隨意挽著一個家常的墮馬髻,兩鬢已有些碎發散落下來,兩邊額角貼著膏藥,面色微微有些蠟黃,秀麗的容色便消損了些許。
她倚著枕頭,手裡雖握著一卷書,卻不時的望向窗外,似在盼著什麼,又似沒有。點漆也似的眼眸,隨著暮色四合,也逐漸光彩暗淡。
便在此刻,她身側服侍大宮女秋雁忽匆匆忙忙走了進來,滿臉喜色:「娘娘,皇上過來了。李忠公公打發人提前知會,要娘娘預備接駕!」
淑妃微微一怔,手中的書卷落在了炕上。
作者有話要說: 刮旋風:沒有來由的亂發脾氣
第七章
秋雁走來,歡歡喜喜道:「皇上還是惦記著娘娘的,娘娘病著的這些日子,皇上雖不曾來,但時不時的打發李公公過來探問娘娘的病情。如今想必政務告一段落了,記掛著娘娘,皇上這就來了。」
淑妃面上微微現出了一抹緋色,略有了幾分精神,她掠了一下鬢邊垂下的散發,輕輕說道:「話雖如此,這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