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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阮沅就想不下去了,她甚至懷疑宗恆他們,現在都在恨她,這讓阮沅暗自傷心。
她沒什麼資格奢望更多的未來,現在倆人能享受這短暫的相聚,已經是上蒼恩賜了。雖然明知道其實分手更加合理,但理智無法打敗情感,既然兩個人都做不到,也只好先就這麼湊合了。
休息日的晚上,倆人坐在陽臺上看風景。陽臺很小,老房子都不肯給這種無用的地方太多面積,而且房東堆了好些雜物,剩下的空地,也只夠放下一張藤椅的。
阮沅就坐在宗恪身上,他抱著她,在陽臺上吹著夜風,宗恪把臉貼著她的鬢髮,摟著她的腰,倆人總是能喁喁私語很久,儘管說的都是些不打緊的廢話,他們卻全都覺得愉快無比。
陽臺對著的不是街道,而是小區內部,他們對面就是另外一棟房子。
阮沅指了指前面:“看見了麼?那棵枇杷樹。”
“看見了,怎麼?”
“那上面,有好多好多枇杷果呢。”阮沅惋惜地說,“可甜了!”
小區是老式的,但是很多年前,每一棟房子之間都種了一些樹,這些樹的樹齡差不多有二三十年了,正對著阮沅他們這個單元的,是一株枇杷樹。
樹長得挺高,樹冠頂端差不多與五樓平齊,而且枝葉繁茂,鬱郁蒼蒼一大棵。之前白天宗恪沒注意到枇杷樹的狀況,經過阮沅這麼一提醒,他才瞭解。
“是麼?有人摘麼?”
“沒有。”阮沅搖搖頭,“太高了,瞧,果子都長在枝條上,就算攀著樹幹也夠不著,我聽說,上個禮拜有人爬上去想摘枇杷果,結果摔下來,把腿摔斷了。”
“好可憐啊!”
“所以大家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流口水。”阮沅咂咂嘴,“樓上的平視,樓下的仰視,一樹的枇杷果,誰都動不得。”
宗恪被她逗樂了:“那你怎麼知道很甜?”
“咳,居委會有個老大爺拿了兩根竹竿,綁起來,想敲一些果子下來,脖子都酸了,敲了一下午才敲下七八個,正巧我路過,他就分了我一個,肉很多的!甜得很呢!”
“唔……”
宗恪想了半天,忽然推了一下阮沅:“來,讓開。”
阮沅站起來:“幹嘛?”
“現在幾點了?”宗恪起身走進屋裡。
阮沅跟著他進了屋,好奇問:“你想幹嘛?”
“已經十點了,應該可以了。”宗恪笑了笑,“去摘枇杷果。”
阮沅嚇了一跳!
“現在去啊?!”
“再晚了我也困了嘛。”
“可……可你就這麼去啊?”
宗恪想起來,一拍腦袋鑽進廚房,然後拿了個塑膠袋出來:“用這個裝著就行了。”
他說完,又指了指陽臺:“你過去瞧著吧。”
然後宗恪就出了門。
阮沅回到陽臺上,她怕人瞧見,把房間裡的燈都關了,再趴在陽臺欄杆上,使勁兒往下看。
不多時,她就看見宗恪來到那棵枇杷樹下,衝她揚了揚手。
接下來,就見宗恪瞧瞧四下無人,身形一縱,騰空躍起一丈多高,像獼猴一樣竄上了枇杷樹!黑夜裡沒有燈,樹冠茂密,又是五樓那麼高,阮沅瞧不清楚,就只見有模糊的影子,在枝椏間跳來跳去,把枇杷樹弄得沙沙響。好在那晚有風,樹木的響聲混成了一片,宗恪攪出的動靜不算引人注意。
阮沅等了約莫二十分鐘,這才看見宗恪一躍從樹上下來,一溜煙沒了蹤跡。
她趕忙奔到門口,把門鎖開啟,不多時,阮沅就看見宗恪進屋來,他的手上拎著滿滿一袋子枇杷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