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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恪也還是很少看她,偶爾倆人目光相接,阮沅就會覺得,那目光裡什麼都沒有,毫無遮攔,也毫無溫度。
起初,阮沅還試圖和他說話,想引起他的注意。但是很快她就失望了,因為宗恪幾乎不怎麼回答她,多數情況,都只是嗯啊應付。她再問多一句,問他到底怎麼了,他就會說,沒什麼。
“什麼都沒有。”宗恪淡淡地說,“最近公司忙,我回來得晚,你自己多加小心。”
阮沅也曾打電話給他的助理,悄悄問她,到底最近公司出了什麼事。助理說,什麼事也沒有啊。
“但是最近,陳總的脾氣是變得不大好了,人看起來很冷。”助理說,“大家都很緊張,不敢有絲毫差錯沅姐,我還想問你呢,他是不是在家裡有什麼不痛快了?”
阮沅答不上來,只說,自己會去勸丈夫的。
這當然是無奈之下的謊言,她又從何勸起?她現在,都沒有勇氣和宗恪說話了。
一週之後的某個深夜,宗恪又是很晚才回來。阮沅一開門,就聞到了撲鼻的酒味兒!
她嚇了一跳!
“怎麼了這是?!”她趕緊上前,想去扶住有點趔趄的丈夫。
豈料宗恪卻推開她,他定了定神:“今晚有應酬,喝得有點多。”
阮沅被他那一推,也不敢動了,她最近已經習慣了,宗恪似乎很不喜歡被她碰到,那樣子就好像,她的手指時刻分泌著什麼骯髒東西,會沾染到他身上。
良久,阮沅才啞聲道:“哦,那……我去煮點茶。”
她進了廚房,輕輕抽了一下鼻子。
宗恪有多久沒沾酒了?阮沅幾乎想不起來,好像從他們在一起……不,確切地說,是從中毒失明之後,就再沒有碰過酒精。後來進公司,各種應酬,他也以身體不好堅決拒絕,他和阮沅說過,既然戒了,就不要給自己任何理由開戒,他可不是那種意志薄弱、連酒都戒不了的廢柴。
誰知話說了才一年,他就又喝酒了。
阮沅在廚房裡燒著水,心情低落到極點,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宗恪又開始喝酒是因為心中有事?那一定是他完全沒法處理的糟糕事情,不然,宗恪不會借酒澆愁。
可是宗恪什麼都不和她說,他把自己變成了一座冰封的城堡,在暗處悄然崩塌,卻不許任何人接近。
茶煮好了,阮沅回到客廳,宗恪竟然橫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阮沅想了半天,走到他身邊,推了推他:“宗恪?回床上去睡,好不好?”
宗恪翻了個身,臉衝著沙發裡,沒有理她。
阮沅忍住淚,她直起身來,去臥室拿來毛毯,給宗恪蓋在身上,又關掉了客廳的大燈。
阮沅沒有回臥室去,她就坐在旁邊的沙發裡,看著熟睡的丈夫。
黑夜裡,房間十分安靜,宗恪發出低低的鼾聲,阮沅靠在沙發裡,望著他,她覺得這房間的四周漸漸變異。
那些牆壁,那些傢俱桌椅,慢慢溶為了一體,它漸漸變成了一口龐大的棺材,把他們倆關在裡面。
她聽見了錘子敲打板緣釘子的聲音……
阮沅心口突的一跳!
她猛然睜開眼睛,又凝神聽了聽,原來是雨聲,外頭下雨了。
淅淅瀝瀝的秋雨,點點滴滴敲打在窗臺上,冰冷而無情。阮沅虛弱的喘了口氣,她抬手抹了一下額頭,竟發覺滿是冷汗!
阮沅心慌,趕緊起身彎腰去看宗恪,卻發覺宗恪醒著,他睜著眼睛在發呆。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宗恪不動。
阮沅想了想,又小聲問,“要不要喝點熱茶?茶還在爐子上……”
宗恪慢慢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