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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西?簷已經醒了。
他換了身衣服,姿態悠閒地在吧檯泡咖啡。
沙發上東西?也都收拾妥帖,一切都很規整,如果不?是?記憶深刻,慄昭甚至會以為昨晚這裡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眼底發青,不?大自在的走到吧檯另一邊站定,故作輕鬆地說:「給我也來?一杯。」
梁西?簷抬頭看一眼她:「加蜂蜜嗎?」
慄昭:「……」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她想起昨晚給他特意調製的蜂蜜水,莫名有點心虛。
對視幾秒,慄昭別開眼,刻意岔開話?題:「你頭不?疼?」
梁西?簷「哦」了聲?,「還行。」
慄昭仔細瞧了瞧他,見他臉色正常,沒有那?種宿醉後的蒼白感,沒說什麼。
沉默了會,看慄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梁西?簷手頓了頓:「我昨晚發酒瘋了?」
那?何止是?發酒瘋。
慄昭回想起他昨晚的所作所為,那?簡直是?大型社死現場。
她矢口否認:「沒有。」
見梁西?簷面露質疑,慄昭語氣誠懇地說第二遍:「真的沒有。」
一整天的上班時間,慄昭都跟條霜打過的茄子一樣,無精打採。
她神思渙散,下午在客戶群裡討論方案時,還差點發錯了檔案,幸好?司蔓眼尖,及時制止了她。
「你怎麼了?」司蔓擰眉,「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沒睡好?。」
「你這結婚以後,怎麼天天都睡不?好??」
慄昭沒搭腔,把?到嘴邊的呵欠嚥了回去。
司蔓猶疑:「你跟你老公吵架了?」
「沒有啊。」慄昭困惑,「你怎麼會這麼想?」
「就是?覺得你今天,還蠻反常的。」司蔓想了想,說,「總感覺,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慄昭否認得很乾脆。
但過了會,她像是?自言自語,又說:「只?是?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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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慄昭的記憶當中,梁西?簷還醉過一次。
在沈阿姨剛過世的時候。
梁西?簷的母親是?因為癌症去世的,應該是?在大二那?年?的寒假。
不?知道是?不?是?慄昭的記憶出了差錯,那?一年?蕪城開春似乎格外的冷。新年?伊始便迎來?了一場鵝毛大雪,雪花洋洋灑灑的下了近半個月才消停。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也是?持續低溫,積雪難融,逐漸凝結成了冰。
不?少人因為地面打滑失足摔跤,各大醫院的骨科門診外都擠滿了人。
梁西?簷母親就是?蕪大附二院的骨科醫生,那?段時間她忙得頭腳倒懸,醫院彷彿成了第二個家,就差直接把?床搬過去了。
任誰都想不?到,整日裡泡在醫院裡盡職盡責救死扶傷、看起來?總是?精力?滿滿的沈大夫,其實已經到了癌症晚期。
噩耗傳來?的那?一晚,慄昭還在和陳柏川吵架。
記不?清是?因為什麼原因了,總之那?一架吵的格外兇。
他們戀愛半年?,之前也不?是?沒吵過,但都沒那?次激烈。爭執到最後,慄昭心累到極點,冷冷撂下一句分手吧,隨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因為劇烈的情緒波動,她大腦疼得發脹,彷彿有無數蜜蜂在腦海里工作,嗡嗡作響。
所以在得知沈阿姨病危的訊息時,慄昭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黃玫面容悲慟,對著已然呆滯的女兒重複第二遍:「西?簷他媽,在醫院走了。」
「錚」的一聲?,腦海里緊繃的琴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