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第1/2 頁)
小沙彌雀躍地說:「嗯嗯!那我明天再來找你一起玩!」
「路上小心!」
……
回到屋裡後,拂拂趴在桌子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一會兒想著法裕,一會兒想著牧臨川。心像是被丟進了油鍋裡一樣,分外煎熬。
要趁著這個機會出去看看嗎?
她當然不害怕什麼所謂的殺害了法裕師叔的兇手,好不容易來一趟,能多瞭解牧臨川一點就是一點。
拂拂這麼想著,飛快地跑到衣櫃前,翻出了小斗篷給自己圍上,提著燈籠,懷裡揣著火摺子就出去了。
大菩提寺有夜禁,每晚都有僧值巡夜。
她不是大菩提寺的弟子,身份較為特殊,自然也不受寺規限制。
此時已經到了秋天的尾巴了,秋風瑟瑟,半夜走在寺中,哪怕裹著斗篷也凍得拂拂直哆嗦。
走了沒幾步,寒風忽然送來一陣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兒。
拂拂腳步一頓,怔在了原地。
不是吧?難道怕什麼,就來什麼??
嚥了口唾沫,拂拂小心翼翼地吹滅了燈籠,循著血腥味兒的方向往前走去。
一路來到了禪堂,進門是一間過廳,繞過正壁,折進一段巷道,便到了屋前,屋前以布幕遮掩。
越靠近禪堂,這股血腥味兒便越重。
拂拂指尖都被凍僵了,急促的呼吸在寂靜的長夜中分外明顯。
小心翼翼地撩起了一角布幕,眼裡映出禪堂中的景象後。
陸拂拂雙腿一軟,差點兒沒壓抑住驚叫。
這這這這,死人了!
又死人了!
禪堂裡半跪著一個人,看身形年紀並不大。
陸拂拂瞳孔豎成了個細細的一線,深吸了一口氣。迅速冷靜下來,又凝神細細看去。
看身形,年紀好似與牧臨川一般大,是個七八歲的孩子。
對方跪在禪堂裡,低垂著頭,血汙的碎發遮住了眉眼,看不清本來的面容。
兩側的嘴巴被剪開,拉出一條詭異的血腥微笑。在明明滅滅的燭光中顯得尤為可怖。
這還沒完,他嘴裡塞了滿滿的一大把線香,將嘴堵得嚴嚴實實。
檀香尚未燃盡,一隻只橘紅色的火點像是黑夜中窺視的一雙雙眼睛。
就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冰水,拂拂牙關打顫。
她認出來了。
拂拂哆哆嗦嗦地坐在了地上,深吸了一口氣。
雖然對方大半張臉都處於陰翳下,被碎發遮擋。
可她今天見過他。
這是朱玠,今天欺負牧臨川的那個熊孩子。
他脖子上還掛著香案上的慧命牌,上書「大眾慧命,在於一人,若爾不顧,罪在爾身」。
又以血書就了兩個飄逸的小字。
「噤聲」
本來以為自己多多少少已經習慣死人了……
拂拂手腳冰涼,欲哭無淚地想。
不,再來幾次她都不會習慣的。
照牧臨川的說法,這這這這又是哪路見義勇為的英雄乾的。
小暴君的守護天使嗎?
拂拂心裡沉甸甸的。
哪怕知道這不過是系統為她構建的記憶副本,哪怕知道朱玠熊孩子小小年紀不學好。
可……到底罪不至此。
陸拂拂思緒正混亂間,突然黑夜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拂拂一顆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裡,左看看右看看,慌忙尋找遮蔽物。
耳聽著這腳步聲越來越近,將心一橫,拂拂就地一滾,滾進了禪堂裡,往供奉著藥師佛的佛龕下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