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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黃門與袁令宜齊齊跪倒在地。
牧臨川掃了兩人一眼,看向陸拂拂,不滿道:「你最近在做什麼?怎麼好幾天都看不到你的影子?」
這話頗有幾分詰問的意思,在場兩人心神旋即一緊。袁令宜不禁為陸拂拂感到幾分擔憂。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劉季舒幾乎也將陸拂拂當成了自己孫女,皺起了眉,為陸拂拂捏了一把汗。
拂拂茫然又忐忑道:「我、我在跟隨劉黃門念書啊。」
少年掀起眼皮,盯著她看了半晌。
幾天不見,他面色愈發蒼白了,臉上無甚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
肌膚蒼白得好似能透出血管。淡青色、淺紫色的血管猶如斑駁的傷痕。
劉季舒心中長嘆一聲,看著陸拂拂,眉宇間升騰起淡淡的擔憂之色。
牧臨川這副模樣他簡直再熟悉不過,陛下這是又犯病了。
在這令人凝滯的氣氛中,牧臨川面無表情地盯著陸拂拂看了半晌。
陸拂拂茫然地回望。
她當然也留意到了少年身上那微妙的不滿和牢騷,可是她哪裡又招惹他了?這不前幾天還好好的嗎?
殊不知劉季舒眉頭皺得更緊了,簡直是心如火燒。
拂拂到底還是個姑娘,竟然看不出小陛下這臉色擺明已是不好了。
正當劉季舒心一橫,正準備上前替拂拂出面打圓場之時。
對視一秒、兩秒、三秒……
死亡對視之後,少年竟然主動移開了視線。
劉季舒有些懵了。
牧臨川好像這才留意到了桌上的書本,隨手翻了翻,皺了皺眉,冷笑道:「我道你怎麼幾天不見人影。」
「原來是整天與孤的夫人廝混在一起啊——」
「孤的夫人」這四個字加重了音,拖長了腔,頗有點兒陰陽怪氣的味道。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就在牧臨川這陰陽怪氣中陡然消弭與無形。
劉黃門:……
一聽「夫人」二字,差點兒又羞憤到撞柱而死。
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語氣的失態。少年臉色微微一僵,又擺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不甚在意道:「哦,這老頭兒雖然性子討厭了點兒,但學問做得不錯。」
「你跟他學學也挺好的。」
這模樣
拂拂狐疑地想,好像是吃醋她和別人走太近的麼妮啊。
這個發現讓陸拂拂眼睛都亮了。
拂拂心突突亂跳,又疑心是自己自作多情,太過自戀了。
少女頓了頓,臉燒紅了點兒,吞吞吐吐地問:「陛下,我有些地方不太懂,我能來問你嗎?」
少女彎著眼,目光明澈,笑得有些平常難見的狡黠與活潑。
少年看了她半晌,猩紅的眼裡深不見底。又移開了視線,語氣淡淡,不冷不熱道:「隨你。」
下一秒
翻開了書頁,抬眼:「有什麼不懂的?」
目睹這一幕的劉黃門,心中緩緩盪開一陣奇異的之感,不由面露錯愕之色。
陛下這般模樣……像極了尋常人家吃醋的小孩兒。難道說,陛下封拂拂為王后,不是一時興起,而真是有情?
這個認知使劉季舒眉心急急一跳。
就這樣,陸拂拂問了牧臨川一個時辰的《左傳》。
劉黃門何其敏銳,隱隱約約察覺出了陸拂拂醉翁之意不在酒。
劉季舒並未多言,只在教學內容上稍作了變動。從前,他給陸拂拂上課,講的內容大多較淺。牧臨川一來,兩人達成了微妙的合作默契。劉季舒講起課來明顯深入不少,旁徵博引,舉如今時政為例。
少年狡獪穎秀,或許是看出來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