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第1/2 頁)
拂拂抽了抽鼻子,又咳嗽了一聲。好像是扁桃體發炎了,一說話嗓子眼裡就澀得要命。
「這不是為了你好嗎?」陸拂拂甕聲甕氣地說,「你快去上朝吧。」
「為了我耽擱一天這多不值啊。」
少年伸出手,冰冷的手指一點一點描畫著陸拂拂的眉眼。
有賈南風專擅朝政的車之鑑,說他信陸拂拂這是不可能的。
於是,他帶她上朝,放任她干政,不動聲色地為自己找一個殺她的理由和機會。
早在他還是個稚童之時,他就明白了,眾人皆不可信,法裕又用自己的命為他上了這一課。他不信陸拂拂,自始至終就沒信過她。
可是沒有。
可陸拂拂竟然真的毫無權力慾望。難道說真的是為了他?為了他好?
少年眼睫半斂,指腹微微一頓。
圓滾滾的佛珠落在臉頰上,像是融化的細雪飄落在肌膚上,微涼,含著淡淡的檀香味兒。
好涼快。
陸拂拂這個時候已經徹底燒迷糊了,只覺得臉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下意識地伸手一把抓住了源頭。
牧臨川眉心猛然一跳,神情莫辨,低著眼看著陸拂拂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帶著他的手還往自己臉上貼。
張嵩驚訝得幾乎快合不攏嘴了,心裡咯噔一聲,暗自替拂拂叫了聲不妙。
把陛下當冰盆什麼的,這可不是燒糊塗了嗎?
然而,接下來,張嵩卻看到了讓他更驚訝的一幕。
少年面無表情地拉下唇角,指腹緩緩摩挲著拂拂滾燙的肌膚。
那雙細長的眼飛快地閃過了震驚、殺意、茫然和差點兒讓張嵩撲通跪倒在地的羞怯。
細細麻麻的癢意傳來,陸拂拂若有所覺地睜開眼,醒了。
一睜眼,便有股寒意順著脊椎一路爬上了天靈蓋,拂拂一個哆嗦,心道。
作死,她竟然拉著牧臨川的手不放。
她一醒,牧臨川猩紅的眼盯著她的眼,緩緩地抽出了手,什麼也沒說。
或許是因為人在病中就會格外脆弱。
感覺到牧臨川紋絲不動地坐在這兒,拂拂急得都快哭了,心還在滴血。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她的任務進度條
「陛下,你……你快去啊!」拂拂直咳嗽,嗓音沙啞得猶如老婦般難聽。
張嵩屏住了呼吸等著牧臨川的反應。
少年靜坐了一會兒,微卷的碎發垂落在眼,半晌,這才站起身:「走罷,上朝。」
「你再叫尚藥局的人來一趟,等孤下了朝若是看到王后的病情沒有起色。」牧臨川平靜地說,「孤要他們腦袋。」
拂拂往床上一趟,攏緊了被褥,昏昏沉沉地罵道。
裝什麼霸道總裁呢,人太醫就打份工做錯了什麼。
少年孤身一人進了太極殿,群臣面露微訝之色,短暫的譁然與騷動之後,紛紛安靜了下來。
沒一會兒,便有大臣憋不住了,遲疑地問:「陛下,今日王后——不來嗎?」
是啊,今日王后不來嗎?
眾人面面相覷,眼裡含了抹憂色,難道是說這位陸王后也失寵了??
牧臨川不疑有他:「王后今日病了,孤留了尚藥局的人好生照顧王后。」
話音剛落,群臣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凝重的面色緩緩復歸正常。
不過眉眼裡還是含著點兒憂心和失落。
牧臨川:……不就是生病沒來嗎?!你們這一個個失落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下了朝,黃門侍郎劉季舒、散騎常侍全珏等人和同僚一道上拜見過牧臨川,主動表示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