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2 頁)
我轉過頭看了看事務長。
&ldo;我有旅行支票。能兌現一張給我嗎?&rdo;
他不慌不忙地點了點頭:&ldo;當然可以,女士。您把旅行支票帶到我的辦公室,我會開啟保險箱為您兌現。而且,我們必須幫您找一找錢包。您最後一次見到錢包是什麼時候?&rdo;
&ldo;哦,開飯前的幾分鐘。這個不重要。裡面只有兩三美元。&rdo;終於從休息室裡得以脫身。我獨自一人爬上升降梯,緊握欄杆,掙扎著站穩腳步。女乘務員已經整理過房間。為了阻擋暴風雨,舷窗已經被封好,床鋪已經放了下來,乾爽而整潔。燈光中的隔間既溫暖又舒適。我拉開寫字檯的抽屜。我的護照還在那,但是旅行支票卻不翼而飛了。
我坐下來仔細盤算著。我得弄點錢來,以備不時之需。我可以從魯伯特的那些百元大鈔裡抽出一張來用,等我到了華盛頓從銀行取出錢來再還上。我忽然記起,在另一隻箱子裡,有一張舊的旅行支票。偷東西的賊肯定找不到。旅行支票躺在一堆襪子和衣服中間。一共兩張,每張五十美元。
我用鋼筆在兩張支票上都簽了字。由於沒有吸墨紙板,我只能等著墨水自然晾乾。我一邊等,一邊想,突然,一個想法湧上心頭:我現在要怎麼處置魯伯特的那筆錢呢?
足足等了二十分鐘,我才穿過走廊,來到事務長的辦公室。他正在柵欄後耐心地等候著。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支票放在架子上。
&ldo;能幫我兌現這兩張支票嗎?這是我的護照。&rdo;他面無表情地接過兩張支票,&ldo;您想要多大面值的現金,女士?&rdo;
&ldo;九張十美元的,十張一美元的。&rdo;
他按我的要求數出一百美元。我給了他一美元,作為支援海員之家的善款。
那個下午,我一直沉浸在震驚當中,已經沒有力氣去弄清事務長的身份了。不過,既然魯伯特的錢已經藏好了,我的膽子稍微大了些。
&ldo;謝謝。我在奎斯奇亞見過你,是不是?在勳爵的家裡,你當時沒穿制服,打扮得像個花匠。&rdo;
他疑惑的表情足以亂真,&ldo;不,女士。勳爵先生是有幾次坐過我們的船,但是,我從來沒去過他在奎斯奇亞的家。&rdo;
我猶豫了一下。這有什麼用呢?很顯然,他會否認一切。誰會相信這麼怪誕的事?船上的事務長偽裝成不識字的花匠。我怎麼去證明這件事的確發生過呢?
我轉過身,來到通往玻璃屋子的升降扶梯口。陣陣舞曲迎面而來。所有的人都在這兒,他們又開啟了收音機,一邊聽一邊品嘗著睡前飲料。整間屋子就像盛滿了光亮和噪聲的空心玻璃盒子,溫暖、乾爽,被四周的黑夜和暴風雨緊緊地包裹著。肆虐的狂風怒號著打在厚厚的玻璃上,不難想像那是一種怎樣的場面。可他們完全不理會這些。在危險的核心位置,他們感到很安全‐‐就像那些不顧通貨膨脹威脅、只顧痛快花錢的牟取暴利的人們一樣。
託尼把我拉到一邊:&ldo;我們必須得談談。到你的隔間去?&rdo;
&ldo;不行,&rdo;我小聲說,&ldo;那裡有個通風口。在裡面說的每一句話,走廊上的人都能聽到。&rdo;
&ldo;那麼,今天下午……哦,天哪!在哪兒?&rdo;
我盡力去想到別的什麼地方去談這個話題,&ldo;到刮著大風的甲板上怎麼樣?&rdo;
&ldo;冒著這麼大的雨?&rdo;
&ldo;這是隱私。你覺得呢?&rdo;
&ldo;好吧,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