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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舅舅,侵凌北海,篡奪五族河山?」
頓了頓,雙眼炯炯地盯著我,笑道:「你姥姥剛韌睿智,是天下第一等女中豪傑,除了她,大荒中再也
沒人有能耐和公孫小賊抗衡了。她現在境況如何?過得還好麼?」
「她……她……」我鼻頭一酸,熱淚竟忍不住奪眶湧出,哽咽不成聲,「她已經死了!」
「什麼?」玄嬰老祖臉色驟變,說不出的古怪,分不清是驚愕、失望、傷心,還是憤怒,喃喃道,「她
也死了!她也死了!」
姥姥已死,舉目無親,想不到竟會在這天涯海角重見她的故人,我心裡強抑了許久的悲痛再難自持,對
他也莫名地生出親近之感,咬牙擦去淚水,道:「前輩,你再忍上一忍,我來劈開這混金鍊……」
玄嬰老祖搖了搖頭:「小子,這『八極混金鍊』比『玄冰鐵』還堅韌百倍,又有『陰陽水火印』封鎮,
光憑你眼下的真氣,赤手空拳,就算鑿上十年八載,也斬斷不了。」
用胖乎乎的食指指著上方的銅鼎說:「你來得正巧,藥鼎裡有二十八顆五色丹丸,是用來修煉五行真氣
的,前兩日才剛剛燒好。你先吃一顆白色的,隔兩個時辰再吃一顆黑色的,以後每隔兩個時辰吃綠色、紅色
、黃色的,依此類推,越快吃完越好。」
我開啟銅鼎,果然看見二十八顆黃豆大的丹丸,五色鮮艷,異香撲鼻,赫然是先前聞見的氣味。依照他
所說,先吞了一顆白色藥丸,方一入腹,就覺得辛冷如刀,渾身雞皮疙瘩全都泛了起來。
他嘿嘿直笑,帶著幾分得意、狡獪與幸災樂禍:「這些丹丸都是按照我的心得,用『天之涯』的花草獸
珠合煉而成的,天下多少人做夢也求不到,便宜了你小子啦。不過良藥苦口,要想長真氣,難免要吃點苦頭
了。我再傳你一套心法,可以將藥力迅速化為己用……」
還未說完,耳廓突然一動,變色道:「不好!那小妖女來了,你快收好丹丸,藏到水裡去!」
「小妖女?」我方甫一愣,上方遙遙傳來熟悉的龍鷲叫聲,接著又聽見一個女子銀鈴般的清脆嬌叱:「
老妖怪,你若想少吃苦頭,就老老實實地給本姑娘煉藥,再敢噴水搗亂,小心魂飛魄散!」
是她!
原來她所說的「老妖怪」指的就是玄嬰老祖。我心中嘭嘭大跳,相隔二十日,重又聽到這聲音,如遇故
人,喜悅填膺。
正想說話,玄嬰老祖卻瞪起雙眼,又急又怒地傳音喝道:「小子,還不快藏到水裡去!」
聽兩人說話的口氣,似是彼此結有冤讎。玄嬰老祖是姥姥舊交,那少女卻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她此
刻要我做她奴隸,折辱老祖,的確也為難得很。我來不及多想,將丹丸收好,深吸了一口氣,沖入下方滾滾
沸波之中。
氣泡在四周汩汩亂竄,水溫竟是意想不到的森冷,體內藥力受其激發,五臟六腑更象浸於冰窖一般。我
打了個寒顫,抓緊垂入水中的榕樹長須,飄搖跌宕,朝上凝神觀望。
透過急劇晃蕩的水面,依稀看見那紫瞳少女騎著龍鷲繞樹盤旋,嘴唇翕動,也不知說了什麼,滿臉都是
嬌嗔薄怒的神色。突然揮起一鞭,重重地抽在水波上,火焰交迸,漣漪蕩漾。
我從沒見過一個人生氣的模樣也如此動人。水光瀲灩,她的容顏也變得朦朦朧朧,捉摸不定,就象「天
之涯」的雲霞,北海的極光。
我的心彷彿也被那長鞭抽中了,忽然疼得難以呼吸,這種感覺竟比上一次來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