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小羅跑去結了帳,把整個公費口袋傾倒在櫃檯上,還差了好幾塊錢,小羅笑嘻嘻的說:“欠了,你記帳吧,下次還!”
王孝城走上前去,把差的額數補足了。然後和大家走出茶館,一行人仍然嘻嘻哈哈的談不完,中大的學生需要渡江回校,小羅、楊明遠和王孝城則可直接回藝專,大家在茶館門口分了手,夢竹既然住在沙坪壩,當然由中大的負責送回家。小羅等正要走,何慕天把小羅喊住了:“有你一封信。”
他遞了一個信封給小羅,就返身和中大的學生坐上了渡船。夢竹站在船舷邊,風把她額前的短髮吹得飄飛不已,水中,一彎明月在搖晃動盪。她注視著水,卻從眼角偷偷的望著何慕天,後者正斜靠在船頭,寥落而寂寞的仰視著天上,有份淡淡的抑鬱。她下意識的抬頭看看天,除了一彎孤月,和幾點疏疏落落的星光之外,天上什麼都沒有。船裡胖子吳在唱著京戲,哼哼唧唧的,特寶還在平平仄仄,念念有辭的作他那首沒完成的詩,蕭燕在輕唱著“燕雙飛”。
船抵了岸,大家下了船,胖子吳說:“李小姐,和我們一起再玩玩吧,散散步如何?”
“不,不行了,我必須馬上回去,已經太晚了!”夢竹說著,飄了何慕天一眼,何慕天漠然的看著嘉陵江,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夢竹的話。
“那麼,我送你回去。”胖子吳說。
“不,不,不用了,”夢竹說,失望使她的心臟絞緊:“鎮裡的路很好走,我可以自己回去!”她再悄悄的掃了何慕天一眼,後者正全神集中的望著岸邊的草叢,草叢裡,無數的螢火蟲在閃爍。
“那麼,我們就真不送了,”胖子吳灑脫的說:“再見!下星期希望再一起玩!”
“再見,”夢竹揮揮手,孤獨的向鎮上走去,心底惘然若失。螢火蟲在她腳下前前後後的繞著。螢火蟲,螢火蟲就那麼好看嗎?她咬住嘴唇,心底空洞而迷茫,孤寂和失意的感覺混合了夜色,對她重重疊疊的包圍過來。
小羅和明遠等回到宿舍。小羅往空床上一躺,拆開了何慕天遞給他的信封。一張大額的鈔票落了下來,數額和他付出的差不多,他愕然的跳了起來,憤怒的說:“什麼話?以為我小羅請不起客嗎?”
可是,接著,一張信箋也落下來,他拾起一看,上面潦草的寫著幾句話:“相信我們都同樣漠視金錢,假若能用金錢買來快樂,相信我們都不會吝嗇區區的幾塊錢。可是,錢對我的意義和你的意義又不太相同,我從來不虞匱乏,但卻能瞭解連買一支'藝專牌香菸'的錢都沒有時是何滋味,假若你看得起我,像我對你的欣賞同樣深厚,那麼請讓我付這次的茶酒之資。我冒昧的把錢這樣給你,因為我把你當作知己,相信你必定能瞭解,而不會以我的行為為忤。慕天”小羅抬起頭來,把信箋給王孝城和楊明遠看,一面用手枕著頭,瞪著天花板凝思。王孝城看完後,嘆了口氣說:“這是一個有心人,我欣賞他!”
楊明遠哼了一聲,向視窗走去,一面說:“闊公子的作風,反正他有錢,怎樣做出來都漂亮!”
“你對他有成見,”王孝城說:“我看得出來,你不知道看他什麼地方不順眼!”
“才沒有呢,只覺得他有點怪里怪氣。”明遠說。
“無論如何,”小羅從床上跳了起來,向門外走去,同時高興的說:“我喜歡這個何慕天!夠派頭,也夠交情!”
“你到哪裡去?”王孝城問。
“買香菸!”小羅揚了揚那張鈔票,又大聲嚷著說:“今天晚上,請全宿舍吃擔擔麵消夜!”
“天哪,”王孝城望著他的背影說:“四大皆空,沒辦法,只能四大皆空!”何慕天跨進了沙坪壩鎮口上那家小茶館,在靠窗的角落裡,他的老位子上坐了下來。茶館的小夥計不待吩咐,就依照何慕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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