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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無茗看天空,估摸著是晚上十一、二點,明天還要早起,洗了個戰鬥澡,髒衣服也不收拾了,他現在就想好好睡覺,可是不能,委屈!想哭!
進屋,看那人坐在床邊,偷偷嘆了口氣,把桌子拉到角落,椅子凳子直接摞在了桌子上,收拾出一片空地,也沒有竹蓆一類的東西,只能找了個床單鋪在地上,草草地打了個地鋪。
「先睡覺吧,已經很晚了,其他事,我們明日再說?」看對方點了點頭,規整地躺進了被窩,莫無茗吹熄了燭火,麻溜地鑽進被窩,好歹可以睡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分個段,之前寫的時候,沒意識到要分段。
第4章 發熱
被褥不夠厚,躺上去又硌又硬,也不隔濕,當真是難受極了,莫無茗翻來覆去睡不著,十分想念自己的床,自己吃喝不怎麼挑剔,睡覺的床鋪可是費了心思的,也是整個家裡最貴重的物品了。
想到兩個多月前自己剛到這,正是隆冬時節,對於習慣了現代社會便捷取暖方式的人,真真切切體會到:凍死真的是這個時代很常見的一種死亡方式。
他還是幸運的,原主的爹,也是他爹了,給他留了個瓦頂房而不是破舊的茅草屋,至少不會四面漏風不用擔心被厚雪壓塌房屋。
他還從他爹的房間翻出了幾十兩銀子,雖然不算多,但這給了他無限底氣。周圍人都還沒認全,找到這些存款的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找人給他修了個炕。
匠人沒修過,沒事,他說,匠人去研究實踐。2米寬的炕佔據了整個屋子的大半面積,他還特製了個床墊呢。眼神不由自主的飄到床上,霸佔自己床的人背對自己,微側著身體,一動不動。
哎!默默嘆口氣,好人做到底吧,閉上眼睛,逼迫著自己不再翻動身體,否則兩個人都不用睡了。
月亮逐漸西移,莫無茗渾渾噩噩好似入睡,卻不知床上那人輕輕平躺,轉頭覷了他一眼,輕呼一口氣,略微放鬆。方勉受傷實屬不輕,又加之失血過多,緊繃的情緒一旦放鬆,很難再維繫,意識逐漸模糊。
「兄臺,兄臺」,莫無茗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轉醒,活動了下僵硬的身軀,察覺到床上的仁兄情況可能不太好,連忙起身。摸了摸對方的額頭,滾燙滾燙的,這是發燒了啊,輕聲呼喊了兩聲,無人回應。
這裡也沒有退燒藥,那人額頭滾燙,還有冷汗,估摸著怎麼也有39°吧,怎麼辦?
「哎呦」,差點被地上的東西絆倒,透過淡淡月明,莫無茗把地鋪捲到一邊,點上蠟燭和油燈,屋裡亮堂了很多,更能清晰地看到床上人在瑟瑟抖動,睡得極不安穩。
擱在現代發燒不算什麼,在這可能就完蛋了,有什麼辦法,辦法?酒!突然想到網上快速退燒的方法,溫酒擦拭是其中一方,也不知道是否好用,真是沒辦法了。
莫無茗急匆匆跑去廚房,添水生火,打算煮一鍋開水,添好柴,趕緊去東邊儲物室翻那一罐酒。這酒是原主父親留下的,莫無茗不好酒,也不記得是什麼酒,只初到此地時償了一口,腥辣得很,自猜是度數挺高的酒。
把酒抱到屋裡,順手把唯一一把椅子放到床邊,把鍋裡剛燒熱的水舀了兩瓢到木盆裡,又添了把柴。
毛巾毛巾,糟心玩意,一個人生活儲備的東西這會兒完全不夠用,莫無茗煩躁地抓了幾把頭髮,去外面拿了平時擦臉的毛巾,又去衣櫃裡翻出一塊棉布,剪到合適大小。
用溫水兌好白酒,把洗臉巾沾濕敷在了對方額頭上。一邊動作一邊腹誹,這人可千萬別燒死了,自己連只雞都沒殺過,上一世除了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也算是平平凡凡、安安順順的一生了,哦,還有英年早逝,剛來這倆月難道就要沾上一條人命嗎,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