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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塵書微徵，做了個請的手勢。

從袖裡拿出個小巧的陶塤，蘇婉兮雙手握住兩端，將其放在唇邊，對著吹孔送氣，指法熟練地吹出了一段旋律。

古人將塤的聲音稱為立秋之音，音色幽深、哀婉、綿綿不盡，蘇婉兮更是將此發揮到極致，雖是初春，卻讓人有秋風蕭瑟之意。

宋塵書看她舉動，彎起嘴角，手撫上琴面，撥動琴絃應和上了塤聲。

琴塤合鳴，清新流暢的琴音輕柔地拂去塤聲的憂鬱和悲慼，添了幾分歡快，意韻悠長。

知音難遇，且尋且珍惜。

一曲罷，蘇婉兮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本是好意，結果倒成了宋塵書來調節這低沉的氣氛。

宋塵書道：&ldo;初次與人合奏，竟就尋覓到知音，是在下之幸。&rdo;

兩人相視一笑，竟是談天說地起來，絲毫不像是初識，倒有幾分老友的感覺。

用相見恨晚、一見如故來形容比較貼切。

&ldo;真是讓人好生羨慕，我先前一直待在深山，完全沒有見過你說的那般景色。&rdo;蘇婉兮眼裡冒著小星星，很是嚮往。

宋塵書：&ldo;以後總有機會去的。對了，蘇姑娘可有取字？&rdo;

蘇婉兮搖頭，&ldo;還未，我八歲起拜入玄靈山，理應師傅為我取字，但十五歲時沒有辦笈禮，後來師傅仙逝，也就沒了下文。&rdo;

&ldo;原來是這樣，那今後，蘇姑娘叫我子衿，我喚蘇姑娘婉兮可好？&rdo;

要是別人說這話，蘇婉兮一定會覺得此人輕佻失禮，但宋塵書說來就是風度翩翩，誠意滿滿。她道：&ldo;甚好。&rdo;

一直到暮色降臨，蘇婉兮才準備離去。

&ldo;稍等。&rdo;宋塵書道，只見他吹了聲哨，一隻周身雪白的鴿子應聲飛來，落在他手背。

蘇婉兮忍不住贊道：&ldo;我第一次見這麼漂亮的鴿子。&rdo;

&ldo;呵呵&rdo;，宋塵書輕笑，那白鴿立即飛到蘇婉兮肩上，朝她耳旁蹭了蹭。&ldo;這是我送你的離別禮物，如果有需要，可以用它聯絡。&rdo;他說著就將一張紙條遞了過來。

蘇婉兮接過，道了聲謝。展開宣紙，學著吹了個口哨，那白鴿便輕輕拍打著翅膀飛走了。

見白鴿飛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起身道：&ldo;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rdo;

宋塵書也起身，走到她面前，高了她一個頭，這樣一看，更顯身形纖細修長。他道：&ldo;我送你出去。&rdo;

蘇婉兮沒拒絕，兩人並排走著，沒幾步，就見著了等在院外的女子。她這才想起宋雅歌一直在門口等著，頓時心感愧疚，停住腳步，轉過半個身子對身旁人道：&ldo;子衿，我先走了，有緣再見。&rdo;

宋塵書也停下，隔著輕紗看她，&ldo;希望你能找到娘親，一路順風。&rdo;

蘇婉兮露出笑容，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向宋雅歌走去。

宋雅歌朝院內行了個禮，得到指示後帶著蘇婉兮離開。

院內，宋塵書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收回目光。

第15章 溫馨

&ldo;宋姑娘，不好意思，久等了。&rdo;蘇婉兮歉疚地道。

對方仍是禮貌微笑道：&ldo;哪裡的話。&rdo;

這時她才發現宋雅歌手裡挑著盞紙燈，看著忽明忽暗的火光，思緒也隨之有些恍惚。

大概是太疲憊了。

她還有傷在身，今日又經歷了一場苦戰，都不知道她是怎麼興致勃勃地跟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