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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弗撫摸了一下胸口，打了個呵欠說道：&ldo;難道該起來啦?可我好象覺得，我還沒來得及睡著呢。&rdo;

&ldo;快五點了。&rdo;

&ldo;準確點說，副官!準確點!應該絕對準確。&rdo;

&ldo;差七分半鐘五點。&rdo;

&ldo;哦‐‐呵‐‐呵!我們快成了半商半賊的航海者啦!2&rdo;

【2 半商半賊的航海者：古代斯堪地那維亞的海盜，他們一面搶劫，一面做生意。‐‐譯者】

可是，科普弗用雙腳試了試地板後，搖搖頭說：&ldo;我們好客的東道主可真連十七個馬克買塊小地毯的錢都捨不得花!啊?您以為如何，副官?&rdo;

&ldo;完全正確，大人。&rdo;

科普弗又打了個呵欠：&ldo;什麼正確?您什麼也不懂!年輕人，我們的東道主一點兒也不懂生意經，知道嗎?&rdo;

副官驚訝得幾乎失去了他引以為自豪的端正的姿勢。

科普弗把被子放到地板上當地毯，開始做操，他狡猾地瞅了副官一眼，說道：&ldo;難道這是商業家嗎?為什麼他把各國的軍事專家邦召集來?很明顯，他想出售自己的產品。那會怎麼樣呢，好吧，很難對此表示異議。美國人經常出售自己的軍用產品，這是他們出口的主要品種，就象巴西的咖啡一樣。他向軍事專家們展出他的工廠製造的出色的樣品是為了做廣告。很好，但您得同意，我親愛的，展出這種毀滅性的武器，是毫無意義的，這種武器一佔優勢，也許就排除了在這以前的一切展出過的東西。哦，不!商業家是不應該這麼做的!&rdo;

退休將軍做完了操。

&ldo;他是有點鬼點子的!今天他就安排一次狩獵。&rdo;

科普弗向窗外一望：&ldo;哈哈!我當著沃坦3發誓，除了草地之外，我什麼也沒看到!我們的東道主是想打田鼠吧?&rdo;

【3 沃坦：古日爾曼民族的主神。‐‐譯者】

&ldo;完全正確!我想，大人不可能在這兒用獵熊矛射死第十八頭熊的。&rdo;

&ldo;或者是第三百四十六頭野豬!&rdo;

&ldo;完全正確，或者是第三百四十六頭野豬!&rdo;

&ldo;請把匣子給我。&rdo;

魁梧的科普弗仔細地按照次序，開始一枚一枚地將勳章佩帶起來。他將胸前掛不下的勳章仍放在匣子裡。

五分鐘過後，他仰起他那漂亮的、頭髮斑白的腦袋，走進了半明不暗的、陰冷的、有尖拱窗戶的大廳。

一些勇猛的豪傑的肖像已經發黑，他們從牆上毫無表情地瞪眼看著人，從前某個時候這些勇士豪傑曾在這座城堡英勇作戰，而這種精神現在又以如此獨特的形式在這裡重新復活。按主人的弄不清的古怪念頭，從天花板上懸垂下一些高壓電線。在這些肖像和高壓線的下面，被頭號百萬富翁魏爾特邀請來的一些資本主義大國的軍事專家們分成了若干個小小組，去參加上流社會的狩獵閒遊。

在大廳裡軍人中也有一些太太。有一位高個子黑髮女子，毫無拘束地和白鬍子日本人談天。她那很不自然的蒼白的臉色非常顯眼。

科普弗的頭仰得更高，踱步走近他們，很體面地向日本將軍及其夫人致意。

日本人的金邊眼鏡的玻璃閃了一下亮光，長時間地、矯揉造作地、外交式地回了禮。黑髮女子勉強地點了點頭就轉過身去，但又同樣很快地回過身來。在她的動作裡有一種電擊般的猛烈急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