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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昕憶把輪椅的剎車給按下之後，便又走到了一邊去，她靠太近的話，怕是這個alpha又要掙紮了。

「你啊，地板上有地毯隨便摔都不會痛，但是輪椅砸在身上的話多疼啊，就不會小心一點。」徐曼玥輕而易舉地就把徐時九抱到輪椅上，不忘唸叨了幾聲。

「這次是不小心。」徐時九不會承認自己經常會在輪椅上摔下來這件事情。

「……」

林昕憶聽著倆姐妹你來我往的一句句關切的話，眸中閃過一絲的迷惘，沉默著轉身回到房間。

以前父親在的時候，他們在家裡也經常會唸叨彼此，那個時候她還有時會覺得父親囉嗦，但是現在……

就是想聽，也再也不能再聽見了。

明明那段時間是這麼地珍貴，可是直到現在徹底失去了……她才追悔莫及，才覺得那段時間是那麼地可貴。

人總是要等到徹底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

如果知道父親會出意外，知道父親會早早地就離開自己……

如果知道的話，她就不會覺得父親囉嗦，在父親叮囑她的時候不耐煩地把他從廚房推出去；如果知道的話，她就不會嫌棄父親做的飯菜難吃，不會在父親躍躍欲試的時候打消她的積極性；如果知道的話，她就不會因為小小的原因錯過父親的最後一個電話；如果知道的話……

父親就不會在漫無止境、令人心寒的『嘟—嘟—嘟—』的電話聲中閉上自己的眼睛，那滿腹的話沒能說出半字，也沒能給她留下一兩句的遺言。

母親在生下她的時候就離開了，是父親把她給拉扯大的，可是、可是她竟然是沒有接到父親最後一個電話。

掏出手機，沒有去找通訊錄，而是看著手機上的那些數字，一個一個按下自己唯一一個熟記於心，倒背如流的電話號碼的數字。

輸好了。

看著十一位的電話號碼，林昕憶拿著手機的手不自覺輕輕顫抖。

按下撥打鍵。

……

傳入耳畔的，是冰冷的通知手機號碼已經停機的女聲。

林昕憶無力地垂下手，手機也順著她力道的訊息而掉在了地板上，發出沉悶的一聲，似是手機在為自己被粗暴對待的抗議。

走到落地窗前，抬頭，望天。

天空是一片灰濛濛，大片大片的烏雲讓人看了就不覺心裡沉甸甸的。

林昕憶把脖子上的懷表捧在手裡，輕輕開啟，屬於父親的alpha資訊素味道頓時就散發了出來，溫和清涼的檸檬雞尾酒香，勾起了林昕憶從前的回憶。

父親的資訊素還是上層專門吩咐專業的醫療人員在搶救無效之後特地從父親的腺體提取出來的，然後把它交給了林昕憶。

從前不管多晚，林昕憶總會等著父親回家。

可是現在……

林昕憶永遠不可能等到了，因為要回家的人已經在回家的路上迷路了，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回來了。

淚水，從林昕憶的眼角溢位，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落在黑色的衣服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來得悄無聲息，去得安安靜靜。

「騙子。」林昕憶捧著懷表，輕聲說道，聲音沙啞得可怕。

出任務之前，父親說過的，他一定會回來，回來的時候還會給她買最喜歡吃的草莓蛋糕。

父親從來都不會騙她的，從小到大父親和她承諾的事情從來就沒有爽約過，從來就沒有一次是沒有遵守諾言，可是這一次……

父親騙了她。

他不會回來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疼愛她的親人了。

第6章

徐曼玥最後還是答應了徐時九要見她的oga這個條件，不過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