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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有些諷刺。

姜幸搖了搖頭，笑容明艷燦爛，她站在雪地裡，頸肩披風上的絨毛襯得她臉紅撲撲的，她看著姜修時。

&ldo;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我也只是，別人給了我多少，用等同的，或是更多的去回報而已。&rdo;

僅此而已。

姜修時在她笑容裡看到了釋懷，也懂了她的心，只是終究還是難免後悔心痛啊……

景彥牽著馬車來接她了，駕馬的是好久不見的長安，他依舊叼著一根木棍，一手握著韁繩，臉色有些發白。

大概是傷還未好全，卻仍舊打算隨主子離京，姜幸蠻感動的，然後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晃晃悠悠地出了城門，最後停在了送君亭旁邊，天色才漸漸亮起，太陽在地平線的那邊露出一個邊，皚皚白雪閃著銀光，晃得人眼疼。

可姜幸還是小心認真地盯著城門樓的方向。

景彥見她這般謹慎，忍不住笑出聲來，惹來一道視線，他才停住笑聲，清了清嗓子看著別處。

&ldo;景世子。&rdo;姜幸輕輕喊了一聲。

景彥急忙揮手：&ldo;得，我知道你又要說什麼，不用謝。&rdo;

姜幸的確是要道謝，她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景彥回過頭看著她，笑容裡帶著幾分玩味：&ldo;季琅都跟你和離了，你就沒有想過乾脆不要他了，跟我走？&rdo;

姜幸睜大了眼睛，這是除了成親那次他在窗下吐露心聲外，與她說得最露骨的一次，但姜幸最驚訝的不是景彥突如其來的表明心意，而是他說的話，還真的對了幾分……雖然是為了故意氣季琅而說的。

&ldo;你難不成還真這麼想過？&rdo;景彥遲疑地看著她，眼睛裡閃著光，姜幸回過神來趕緊擺手否認，&ldo;不是，沒有，景世子千萬不要誤會！&rdo;

景彥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有些好笑，可是笑著笑著，他唇角的笑容就淡下去了，景彥趕緊轉過頭，對著這曠世美景重重地嘆了口氣。

&ldo;我輸了！&rdo;他大喊一聲。

姜幸疑惑地看著他。

&ldo;我輸的心服口服！&rdo;

景彥一直是背對著姜幸，看著初升的太陽。

&ldo;你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你的嗎？不是陛下壽宴之上你跳的那曲折腰舞，你還在漾春樓裡，個子只到我腰間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rdo;

&ldo;我之前總怪季琅，我覺得他娶你這件事做得特別不地道，我想了很久很久，我到底是差在哪了，為什麼你最後喜歡的人是他不是我，如果娶你的是我，你會開心嗎……&rdo;

&ldo;後來我才發現，這件事怨不得別人，只怪我自己。你那麼多個需要人庇護需要人依靠的瞬間，都是季琅陪伴的，說是運氣也好，說是刻意為之也罷，唯獨可以確認的，就是我其實並沒有自以為的那般看重你。我只看到光鮮亮麗的你，看到溫柔動人的你，你所有絕望的瞬間，我或是在打馬球，或是在聽小曲，而季琅卻在你身邊。&rdo;

&ldo;我得感謝他，如果沒有季琅，你不會活得像今天這般好。&rdo;

景彥說完這一段話，又是重重撥出一口氣，然後轉身，看著欲言又止的姜幸，眼中，已是釋懷的坦然。

不愛了嗎？不，不是。

放下了嗎？

放下了。

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姜幸都聽懂了。

她踏前一步，認真地看著他：&ldo;景世子，你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