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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閉嘴！&rdo;楚氏厲喝一聲打斷了季珏，她掌邊的茶杯也被掃地摔了出去，眾人一凜，都屏息凝神，姜幸從來沒見到楚氏發這麼大的火，而季珏後面那半句沒說出來的話，眾人也都心知肚明。

所有人都知道，卻沒有人去捅破。

姜幸提了一口氣，害怕季珏說出不該說的話，心中緊張萬分之時，突然聽到季琅輕笑一聲。

他拍了拍姜幸的手，從椅子上站起來，終於面向楚氏。

&ldo;娘。&rdo;他喊了一聲，低沉厚重，彷彿承載了千金的重量，楚氏眼中盈滿淚水，不知怎麼就奪眶而出，她&ldo;哎&rdo;了一聲，回應了季琅，她待他從來都如親生母親一般好。

季琅低頭吸了口氣：&ldo;我呢，是不聽話不懂事，給府上添了許多麻煩，我不配站在這個位子上。但是，我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侯位我說好會還給大郎的，我不貪戀，也一定說到做到。&rdo;

&ldo;你現在說這些做什麼？&rdo;楚氏覺得季琅的話一字一句都紮在心上，出言訓斥他，季琅卻只是抬了抬手，示意楚氏不要說話，繼而站到了季珏對面。

&ldo;二哥說我聽信多木的話，其實要是我什麼都不知道，他這麼說，不用你們質疑，我自己就大嘴巴子抽他。&rdo;

&ldo;但是我偏偏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rdo;

季珏眉頭緊蹙，眼睛堅定不移，隱在背後的手卻抓緊了衣服。

&ldo;何出此言？&rdo;

季琅的聲音擲地有聲：&ldo;因為當年海難的真相，我已經查出了一半。&rdo;

季琅說完，季衡宇和季清平都是為之一怔，兩人互相看了看，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ldo;當年海難，大哥和二哥在海上遇難，而晉王卻平安而歸，這十七年來，武敬侯府從未停止過對晉王的懷疑，他有作案動機，也有機會付諸行動，所以我們探查的方向一直都是晉王那邊。其實海難發生之後，海岸的漁民曾自發發起過搜救行動，最後卻是無功而返，大海那麼大，想要找到事發地點難如登天，奏報這麼呈上給陛下，所以陛下也就信了。&rdo;

季琅頓了頓，忽然冷笑一聲：&ldo;但其實他們並不是無功而返。&rdo;

&ldo;他們找到什麼了？&rdo;楚氏問道。

&ldo;是，&rdo;季琅點了點頭，&ldo;他們找到了船隻的殘骸，作為證據，漁民們也將殘骸交給了奔赴海鏡查詢案情的官員，可是這份證據，到了京城裡，卻沒了蹤跡。&rdo;

季珏緊緊地盯著他：&ldo;為什麼會沒了蹤跡？&rdo;

季琅不看他，卻是看向季清平他們：&ldo;你還記得我曾跟你們提到過幸娘在漾春樓看到晉王隱秘的事嗎？&rdo;

二人點點頭。

&ldo;當時和刑部的胡主事交談的人，其實就是晉王府的一個走狗，晉王世子的心腹，他們那時談論的就是這份證據，胡主事拿了好處包庇晉王，銷毀了漁民呈遞上去的殘骸，為了封口還給漁民一大筆錢，案綜上對於那些殘骸隻字未提。&rdo;

&ldo;那殘骸折斷的切面並不是海水衝擊造成的，而是人為做過手腳，又用膠體固定後，被海水浸泡然後斷裂造成的，就算沒有暴風雨，船也依然回不來。&rdo;

季珏鬆了一口氣：&ldo;所以說，是晉王做的手腳嗎？&rdo;

&ldo;我也以為是這樣，&rdo;季琅背過身去，看著楚氏，&ldo;當年出征泗泠的大船，有兩艘主帥駕馭的戰船，一艘是金甲，一艘是銀甲，二哥回來上的